“天一园内窝藏重犯,本官不予追究,已经是给足面子,你也不必再说,你二人必须带走,无须多言。”说罢,曹大人竟转身离去。
看着士官拿来枷锁,众人哪里愿意,褚奇首先怒道:“狗官好大的胆子,杀了便是,何必与他废话。”
“褚奇兄弟不必恼怒,事情能解决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我们又何必徒添性命。”
“老爷子已经……”刘金安提到东方辕冠,便已觉得不妥,心中愧疚,又道:“现在天一园内已经没有一个做主之人,少三爷真的跟他们走,后事谁人来打点?”
“前辈放心,这位护院忠心耿耿,就算我不在,事情他也能够打理妥当。”说着话,东方谷又与吴起讲说:“这一去不过三五日而已,你必要事事小心。”
“杀了那狗官……”
“放肆。遇事怎可冲动,似你这般,天一园我怎敢交付与你?”
“三爷放心,这几日我必将打点妥当。”
“如此才好。”东方谷又与唐忠道:“只是连累了唐忠兄弟。”
唐忠却是大笑,爽快说道:“连累?少三爷严重了,出了天一园,老子便踹镣走了,他们能关我几天。”
说着话,士兵枷锁已到,将东方谷与唐忠铐了起来,推搡着出了天一园。
事情到此,终究算是告一段落。吴起不敢擅自做主,抱拳与众位侠客说道:“诸位英雄,现在老爷子在寿宴之日身亡,大爷惨遭杀害,二爷遇难,四爷迟迟未归,三爷又被衙门抓了去,大爷的两位公子年少,之后的事情还得请诸位帮天一园操持着。”
有头有脸的自然抱拳应承,那些被此间事情闹得几次丧胆之人,见官兵离去,哪里还敢待在天一园,早早走了。
送走该走的、想走的、解决不了事情的,只有十余人还留在天一园。内厅里,主位无人敢坐,左边第一个位子,站着东方白慕的大儿子东方全,再依次是天一园的护院吴起、东四门的四个管事。左边第一个位子坐着的是刘金安,再依次是褚奇、钱百万、和几个苏州地面颇有势力的朋友。
东方全首先与众人说道:“诸位叔叔伯伯,天一园发生这样的塌天大祸,我实在是年纪尚小,不能打理,还请诸位叔叔伯伯帮衬。”说着话,仅十二岁的东方全眼泪不住,曲身就要跪倒在众人面前。
刘金安年迈心软,慌忙搀扶,说道:“天一园的几位家主于我江湖都有恩德,我们自然不会不管。”其余几位也忙忙上前,言语安慰。
东方全实在伤心难熬,越发泪流不止,竟晕厥过去。吴起忙唤来下人,将大少爷抱去休息,再与众人道:“事该如何,还请几位做主。”
“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杀了那狗官,将少三爷救出来便了。”
“褚奇兄弟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杀了狗官,天一园日后在苏州如何是好?”钱百万道。
下午的事情已经惹了众怒,现在钱百万说话,褚奇首先不高兴,骂道:“你这武林败类,有何脸面坐在此处,还是快快滚回西安,免得在这丢了性命。”
见褚奇大怒,钱百万身后的几个人已经打起精神,还不等上前,钱万两早早拦住,与褚奇说道:“此事不在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说面前要紧的事。”
吴起也道:“褚前辈息怒,还是先帮我天一园想想办法才是。”
“不错,褚老弟不必动怒,钱帮主于我武林也是有恩之人,不能先生了内乱。”
得几方劝解,褚奇这才坐了下来,刘金安又道:“依我看,还是先打点上下,疏通关系之后,自然事情能够得以解决。”
“刘老前辈不知道,我们少三爷向来体弱多病,我是怕这次的牢狱之灾,加深他的旧疾,万一有什么不测,如何是好。”
“这么看来,事情还延误不得。”刘金安几经思考,道:“此去京城,是来不及了。经略大人尚在南京,此去近五百里路程,来回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实在不行,只能找苏州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