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百万说出一个江湖人其实不太感兴趣的传闻,宫煦的脸却开始变得扭曲,可见此事对于他而言,必然不像钱百万与东方白慕这样能拿出来笑谈,甚至带有轻视的意味。他陡然开口,“该死!都该死!最该死的是你!”声音十分沉闷,也十分吓人,就如同十几年没有说过话一样沙哑,让人听着难受。
宫煦话才出口,又是一掌拍向了宫永昌,一击看似简单,暗藏杀机无限,左手微动,已藏了另一掌在身下。
二十年来,宫永昌也不知道被宫煦偷袭了多少次。与平常一样,宫煦一掌被破,再发一掌,战到酣畅之时,不顾后果,一掌接着一掌,一掌快似一掌。余力四飞,站的近的人都感觉脸上被人抽了几个耳光那般疼痛。
所有人都对这种奇怪的变故感到百般滋味。二十年的扶养,不说恩重如山,至少有活命的恩情。华夏大地,最讲礼节,即便这些江湖之人,也觉得偷袭两掌也就算了,是什么仇恨要下这样的狠手?又有人站在宫煦的角度,觉得宫永昌这个人太可气,莫名搅局,死了也好,尤其东方白慕,自己连这次盛会的头都还没有开出来,就被他搅了,教训一下十分有必要。
宫永昌毕竟年迈,与二十岁的人角力,虽然仗着精深的内力不至于落败,但步法已经没有之前缜密,再有消耗,必定下盘露出破绽。南宫昭与东方白慕站的最近,早已看出详情。陆玄天也不是庸手,也看出了可乘之机,抖动着剑尖直取宫永昌的下三路。
闲暇之余,宫永昌不等陆玄天攻到,早已一掌拍将出去,本就矮着身子的华山掌门挨了一掌竟滚出一丈。回身击退宫煦,宫永昌笑道:“说你是傻小子就是傻小子,连那个躺在地上的庸手都瞧出我的下盘要露出破绽来,你若不一心击败我,而是让我下盘更乱,岂非就能报仇了?”
宫煦没有动,没有再出手的意思,因为他很清楚,同样的机会,宫永昌不会给他第二次。果然,宫永昌转身瞧着南宫昭与东方白慕,道:“你这俩个娃娃站出来,是想与我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啊?”
“自然单……”
不等东方白慕说完话,南宫昭忙道:“单打独斗对于宫前辈这样的身份而言,我两个小辈岂不是太狂妄了一些。宫前辈与东方世叔齐名,当场恐怕也没有谁敢说单打独斗能胜过前辈的,是以我两个小辈讨个巧,以二敌一占个便宜。”
“你二人齐上我又有何惧?”说话间,宫永昌一掌发出,直取南宫昭。
南宫昭毕竟以南宫家的剑法取胜,内力虽然同样精湛,却不比东方白慕炉火纯青。东方白慕同样一掌挥出,他的掌力尽得东方辕冠真传,也是刚劲有力,才一出掌,便逼住敌手,南宫昭趁势举剑上前。
“且慢!”东方谷突然道。
对战才刚开始,听到声音,两位主事退了一步,他们一个是东方谷的大哥,一个是他的深交,都极是了解,既然他有话说,若不是有得胜之道,便是有更重要的事说。
东方谷走近前,道:“宫老前辈,在下有话说。”
宫永昌再次听到老字,喝道:“还敢胡说。”言语刚毕,第三次拍向了少三爷。
东方谷依旧没有动手,内劲鼓动护住周身,只等宫永昌一掌击到便将其弹开。两次动手都没有制服面前的小子,宫永昌岂是陆玄天之流。眼见东方谷立身未动,老翁陡然加力,凭他四成内力,想必能击退这小子。
谁想两股内力交锋,宫永昌依旧被弹开。
“好小子,内力如此深厚。”
“老前辈见笑了。”
“你内力虽然深厚,却杂而不纯,乱而不合。若让你会了调合的法子,岂不是东方辕冠那个老乌龟也不是你的对手?”宫永昌问道。
东方谷本就是内劲的行家,东方氏更以此见长,又有少林寺以无上秘法传授了智远大师的至纯内力。就是因为两股内劲互有冲撞,这才让东方谷无法发挥出一身内劲的威力。然而听到宫永昌的言语,少三爷确实动心,虽然在武功山得了另一种法子,但似乎宫永昌说的更适合他。奈何大敌当前,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