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机,准备。”
操作投石机的将士们井然有序,迅速忙碌起来,将整整一百五十辆投石机摆好位置。
雁门投石机,射程距离大约是六百步,而已方的射程是七百步!
相差的一百步距离占尽优势,赵家军打得到城头,隋军却打不到这里。
机簧嘎嘎作响中,一块块重约五六十斤的石块抛向空中,呼啸着往城头砸去。
刺耳的破空声响彻雁门周边,撞击声回荡在耳边,震耳欲聋般,一块块巨石急速落下。
如同大雨滂沱,嘭嘭的砸出一个土坑,隋军士兵连人带甲压成肉泥,凄惨无比。
随着一声声惨叫,城头留下隋军士兵满地的血肉,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
一时间,隋军士兵死伤很多,痛入骨髓的哀嚎声令人胆寒。
陈孝意想反击,却悲哀的发现,压根打不到赵家军,完全在范围之外。
滚滚雷响声中,搬上城头的投石机纸糊一般,一架架砸了个稀巴烂,只留下遍地碎木。
陈孝意惊诧之际,面露凝重之色,一下子就将投石机全部摧毁。
雁门有大量武器战甲,守城和攻城器械,可面对这种几乎被动挨打的进攻,被之前想象中,实在还要难以防守。
“猛火油。”
待摧毁掉隋军的投石机,没有了投石机和床弩的威胁,负责操作投石机的赵家军将士往前推进一百步。
紧接着,听从军官的指令,换上一瓶瓶黑乎乎的罐子。
“这是什么,黏黏。”
一瓶瓶罐子应声而碎,在雁门城头上四处飞溅,黑乎乎不说,还无比的沾黏。
渐渐的,一股奇怪的气味飘动着,覆盖整个城头,有点呛鼻。
“这,好像是,猛火油!”
部分隋军士兵记起来,顿时,惊恐不已。
箭支、滚木等木制军用物资,隋军士兵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不少,染黑了那套青甲。
“快退,全部退到城楼,快!”
“其余人,快运水来。”
陈孝意大惊失色,嘶吼着。
单兵素养很好,身为边地精锐的隋军士兵没有慌乱,列好队朝城楼快步跑去。
就在这时,一支支冒着火光的箭支落下城头,或者钉在军用物资上。
犹如点燃的火药桶,噌的一下,城头冒起滚滚大火,随着猛火油的范围快速蔓延。
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无情吞噬着大批来不及撤走的隋军士兵。
“啊!啊!”
异常凄厉的惨叫传遍整座雁门城,大火覆盖在一名名隋军士兵身上,不住在地面翻滚,以图扑灭。
只是毫无作用,火势反而越来越大,燃烧着那血肉之躯。
“救我,救我。”
一名浑身是火的年轻士兵拼尽力气抬起手,向同伴求救着。
“兄弟,对不住了。”
另一名全身同样满是火的矮个子士兵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是,将其杀了,那样才会好受一点。
身体软软倒下去,那名年轻士兵露出解脱的神色。
紧接着,矮个子士兵拖着被火侵蚀的身体,靠着城墙往后一仰,从城头跳下去,解脱了。
火势依旧在燃烧,时不时响起凄厉的惨叫,诉说着残酷的战争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