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铭心登时紧张起来,咬了咬牙,问道:“丰利号丢了一百八十万两官银,到底怎么回事?”
端木拓轻轻一笑,说道:“你说错了,是盐司衙门丢了一百八十万两税银。”
端木铭心怔了一下,说道:“反正就是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端木拓沉默片刻,说道:“这个案子跟丰利号没关系,是江匪偷了银子。”
“江匪”,端木铭心莫名激动,问道:“哪里来的江匪,谁有这个本事?”
端木拓神色自若,答道:“偷税银的江匪,已经被靖海将军擒住了。人赃并获,朝廷也无话可说。”
端木铭心不觉松了口气,想了一会,又问道:“吴世叔是怎么死的?”
端木拓又喝了一口茶,答道:“他是去西北的途中,得了疫病死的。”
端木铭心不肯罢休,问道:“吴世叔原本好好的,怎么会说死就死了?”
端木拓笑了笑,说道:“六扇门派人验过尸,你不相信我,连官府的勘验文书也不信么?”
端木铭心无话可说,他明明不信吴世良是得病死的,可偏偏每个人都说是得病死的。
等了一会,端木拓又说道:“世人终有一死,只需死得其所,便此生无憾了。”
端木铭心却想起了小月,心中悲愤交加,说道:“吴世叔扔下小月,只会死不瞑目。”
端木拓冷哼一声,喝道:“当年娘生你时,丢下一家人,却把命留给了你,算不算死不瞑目?”
端木铭心如遭重击,浑身微微抖动,想起这些年过的日子,不由得心如刀绞,自己果然是个不祥之人。
端木拓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娘自愿把生留给你,谁也没责怪她,更不能责怪你。你好好活下去,娘在地下才会瞑目。”
端木铭心只觉得有东西塞在喉咙里,快要喘不过气来,用力说道:“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端木拓看着他,慢慢说道:“因为那个时候,直面生死的人不是你,是娘亲。你现在说想死,不过是逃避,逃避该你面对的。”
端木铭心不想逃避,可不逃避,又能做什么,沉声说道:“好,我现在把命还给你们。”
端木拓忽然笑了出来,又倾下身体,拍了拍端木铭心的肩膀,轻声说道:“别说孩子话了,你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娘可不能再护着你。”
端木铭心眼睛变得模糊,用力眨了眨,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走,明天就走,不会再回来了。”
端木拓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就像两把刀子,扎进端木铭心胸口,喝道:“你是端木家的人,身上流着端木家的血,能走到哪里去?该你面对的,永远也逃不掉。”
端木铭心脑子里念头飞转,咬了咬牙,问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端木拓摇了摇头,慢慢说道:“我只想告诉你,朝廷早已对端木家不满,扬州的案子,也是有人故意陷害。若不是他们步步紧逼,吴叔也不至于远走西北,客死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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