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等等！”顾肃立刻倒了温开水过来，用面前蘸着涂抹钱子墨的嘴唇，等钱子墨适应了，才用勺子小心地舀了点水，轻轻地喂着钱子墨。喝完了顾肃手里的水，钱子墨的眼神就变得清澈了，真正地醒了。

“你……”钱子墨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眼圈下面全是乌青的黑眼圈，面容憔悴的男人，心中一酸，眼睛就湿润了。她沙哑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累？”

“因为你睡得太久了。”顾肃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脸上，心情又激动又欢喜，还有深深地酸楚。“子墨，我真害怕你醒不过来。”

他说着就想侧头去亲吻钱子墨的手心，但是在嘴唇要贴上她手心的一瞬间，两人的关系蓦地涌上心头，让顾肃猛地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动作忽然僵硬，钱子墨不解地问道。

这个时候，应该告诉她实话吗？这些天以来，她隐瞒秘密也隐瞒得很痛苦吧？但是她受伤的是心脏……顾肃笑了笑，安慰她说：“没事，我只是想，我应该叫医生过来了。”

说着就按了铃铛。

医生很快就赶来了，将钱子墨检查了一遍，说了钱子墨已经基本没事了。再然后，顾老太太等人也赶来了，老太太拉着钱子墨的手只是哭。好在钱子墨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慢慢地都在回复。

钱子墨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懵，渐渐的伤情好转了点，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除非是贴身的事情，否则吃饭喝水之类的事情，顾肃都在旁边陪着。这陪伴很温柔，常常让钱子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当钱子墨回想起来顾肃为了她不惜牺牲所有的财产的时候。

但是，每当钱子墨想靠近顾肃的时候，他就会躲闪。

比如说现在。钱子墨想喝水，但是依旧不能动弹，只能仰躺着等顾肃用勺子喂。钱子墨喝完之后总是有水渍，换做以前，顾肃绝对是用手指直接抹去的，兴致来了，说不定还会用嘴唇吻去。

为了验证不是她多心，钱子墨故意外头用嘴角蹭着顾肃的手，顾肃立刻猛地颤了一下。钱子墨的双眼紧紧盯着顾肃的脸，嘴唇轻轻地蹭着顾肃的手指，顾肃的眼中显出心动又痛苦的神色，想将手移开又仿佛舍不得，只能闭上了双眼。

果然是有问题的。

他这个样子，根本不是平时的顾肃。他在意她，却躲着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你……都知道了？”钱子墨忽然问到。

顾肃一愣，忽然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各种仪器，一起上的数字有些变化，但是仪器没有叫喊，看来她对这件事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于是，顾肃也不隐瞒了，在她身边坐下了，握着她的手说：“嗯。”

“我们……”钱子墨刚说了两个字，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哽咽地说：“对不起，一直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