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普通的茶馆,却因为商家给取了一个“状元茶”的名字生意火爆, 特别是到了会试年间, 整天都是人满为患。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上了二楼的包厢。
“爷,放榜了, 您中了第二名!”
室内焚着香, 两个头戴纶巾的青年人对立而坐, 面前是一盘黑白子分明的棋盘。
一个童模样的人这时也冲了进来,“先生, 您高中会元!”
“看来这次是我略胜一筹,你可要遵守约定啊, 师弟。”周珅(字亶望)嘴角上扬。
“当然,输了就是输了,昀甘拜下风。”诸葛昀(字云岫)落下一子, “不过就是一局, 我且叫你一声师哥又如何。”
周亶望与诸葛云岫两人都是观弈的徒弟,二人是在同一天拜的师, 可是谁也不服谁,都想做师兄, 不想去做那个小师弟。因为观弈已经明确表明他们二人就是他收下的最后的徒弟了,至于二人的排位,观弈这老贼说他们天赋都差不多, 便让他俩自己决定, 谁更愚笨谁就是小师弟。读人, 天生就有一副傲骨。这俩人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对方差,谁也没服过谁,就为了不当那个小师弟从小争到大。
他们打赌,都是有输有赢。输了的那人就是小师弟,可下一局还有翻盘的机会。此次会试,便也是一个赌局,当然,前两年的院试乡试也是。
“殿试我就不参与了,我可没兴趣在轩辕国做官,咱老师还在泺平卫等我呢,我得早些回去。”周亶望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将下一局给定下吧。”诸葛云岫说道。
“这么急?”
“你怕了?”
“那倒没有,只是叫了你两年的师兄,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小师弟的名号,这不还没听过瘾嘛。”
“那你赢了不就好了,师兄。”诸葛云岫脸上挂着假笑。
周亶望才不管他这是真心还是假意呢,有些陶醉道,“这两个字听起来真是舒坦,再叫一声来听听。”
“师兄。”诸葛云岫耐着性子。
“谁让我是你师兄呢,师兄疼你,说吧,你想怎么比?”
“师兄,你瞧这天下像不像这棋盘?你可愿意与我同做这下棋之人?”诸葛云岫眼睛弯弯,笑的像只狐狸。
“天下为棋,这局是不是大了些?”
“师兄怕了?”
“我会怕你,笑话!”
“那好,我们各选一国为子,哪一国最先吞并一国打破现在五国的平衡,谁就算赢了。既然现在我是师弟,那你这做师兄就该让我一下,我就选这最强大的轩辕国,师兄嘛,你就选那太昊如何?”
周亶望摸了摸下巴,“你这次是不是故意输给我的,怎么看都觉得你给我下了套。”
“师兄觉得这局如何?”对于周亶望所说之事,诸葛云岫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倒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我以为不如何。”
“哦,师兄有何高见?”诸葛云岫有些意外。
“既然要赌,那就赌的更大些。我们便赌,究竟是谁能得这五国的天下!”周亶望落下一子,抬眼望向诸葛云岫。
诸葛云岫微愣,似乎是被他的这份豪气所惊,与之对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既然师兄有这份豪情,昀,定当奉陪到底!”
青瑛有些心不在焉的挥着手里的剑,不时的偷偷瞄一眼盘腿坐在地上的人。为什么在他说出那句话后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怪不得青帝那么忌惮伍家。
“姿势错了,力道太小,真应该把你之前的剑术师父给拉出去砍了。”伍锋抓起身侧的剑站了起来,剑并未出鞘,朝着青瑛刺去。
青瑛慌忙回神阻挡,剑鞘的首端顶在了青瑛的剑身上,那力道大的吓人,青瑛抵挡不住向后退去。虎口麻木抓不住手中的剑柄,剑从青瑛手中飞出,后坐力将青瑛一下子推坐到了地上。
“小伙子,还是得好好练呐。”伍锋收了剑,向青瑛伸出手。青瑛看了看他,抓住了他的大手,站了起来。
“叔父可真厉害。”
“不是叔父厉害,是你太差劲了。我知道,你们读人讲究习文尚武,宝剑意味着君子之德,佩剑也是为了彰显身份,可真正把剑术当回事的没几个。就跟我这武夫一样,读识字,做文章我也会,可会这些我就是读人了吗?不过就是个外行罢了。学而不精,就是这个道理。你之前所学,不过就是些外家功夫,强身健体还行,若真与人交手,立马就现出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