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回来了。”宋亦辰简单回答，打开电脑，抽取文件夹。

方晨本来批了他一天的假，宋亦辰硬是将工作全部补上。外面是深沉的夜，宋亦辰坐在格子间里，看着下午蓝颂发来的照片。

安全到了就好。

没有过多的交流，他得冷静，他得转移注意力。

走出尚星已经超过十点了，最后的公交车也停运了，得走两三公里的路才能拦到夜班的出租车。

四周黑暗寂寥，只有头上如钩的月伴着他，还有鞋子踏在路面上的声音，在沉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又单薄。一声响完，又是一声，响起的永远只有一声。

回到公寓，宋亦辰抬头看了一眼挂钟，11点38分。她那边是12点38分了，现在睡了吧，昨晚没睡，今天又奔波了一天，累坏了。

宋亦辰放下公文包，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刚喝一口就被呛到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走到卧室里，拿了睡衣，准备洗澡睡觉。

睡觉前他照例看了会儿。

半夜了，明天还要上班，他还只是一个临时的，还没有转正，他必须继续努力，因为他没有资格悲伤。

关了灯，宋亦辰躺好闭上了眼。等闭上眼后，他才发现脑子里全是蓝颂，全是她的身影。她笑他，她恼他，她求他，她抱他，还有她看他，满满的，全是，挥之不去。

平常她住校不回来时，他也是这样的，回来，喝水，洗澡，然后看。一样的程序，为什么今天就不能正常进行？

一个人的夜晚，宽大的双人床空得厉害。宋亦辰侧身团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

宋亦辰用手臂挡在眼睛上面，有一两滴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滑落，被他迅速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