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蓝颂总算抬头了，瞪了陆枫一眼，“别管值多少钱，重点是肯舍得拿。”

不实话相告，不是怕陆枫笑话钱少，而是这是一份心意，宋亦辰和他妈对她的心意，她不想拿这样神圣的心意开玩笑。

“什么时候去日本？”

和陆枫聊天要很有意志力，哪壶不提提哪壶，或者讲不了三句揭伤疤，都是他擅长的。

不过蓝颂觉得这个事还真得跟他有所交代，“5月份吧，等宋亦辰论文答辩完之后。”

电磁炉上的水开了，蓝颂回过神来关了电磁炉，顺口又提了一句，“下周我就跟宋亦辰先领证。”

很早就有觉悟的，很早就做好思想准备的，但是真真实实地听到蓝颂这样的一句话，冷不丁地还是会感到心口堵得慌。

“挺好的，去领吧，领了去日本也放心。”陆枫斜靠在木椅的扶手上，笑着和她说的。

拿起烧水壶往茶碗里静静地注入滚烫的热水，蓝颂什么话都没说。她不亏欠陆枫，有没有宋亦辰她都不亏欠，但这个时候，和陆枫说她要和宋亦辰领证，她还是觉得自己伤了他。

拿起蓝颂为她泡好的茶，陆枫闻了闻茶香，最喜欢喝她泡的茶。一样的茶一样的水，他就是泡不出一样的味道。

抿了一口茶水，陆枫终是心软，她的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宋亦辰不错，这次你总算找了一个好人。”

蓝颂笑笑，低头也吃起茶来。

和陆枫聊了没有多长时间，艾莱下班要到十点多，匆匆打了个招呼，蓝颂便回广丰大厦去了。已经点多，宋亦辰应该快到家了。

那天事情发生后，谢玲没有太为难她。艾莱也很自觉，勤勤恳恳地工作，希望能将功折罪。虽然今天出了几个小乌龙，但还好都及时挽回，遇见的客人也很好，都很客气地原谅了她。

结束营业后，员工三三两两地都走了，艾莱赖到最后走。一晚上的心思都在那间经理办公室，没看到陆枫出来，人应该还在办公室里。

十点多了，他还不走么？

犹豫纠结了小半小时，艾莱决定鼓起勇气，敲了那扇门。

“进来。”低沉性感的嗓音，听得艾莱的骨头酥了一大半，都没什么力气推开那扇门。

艾莱不给自己退缩的机会，音落就莽莽撞撞地冲进来。密封的办公室里烟雾弥漫，陆枫一人在那里吞云吐雾，他的面前是一瓶还剩三分之一的XO酒瓶和一只酒杯。

“你还没走？”点了一下烟灰，陆枫问道。

蓝颂走后他就一直在这里抽烟喝酒么？

也不顾自己的身份，艾莱走过去伸手将窗户推开一半。

也许是郁结在心头的烦闷无法排遣，也许是一人喝酒太过无趣，现在有人来了，管她是谁，陆枫站起来，到酒柜上取了一只酒杯来，往里倒了酒，“来，陪我喝一杯。”

艾莱气极反笑，他是喝醉了，把自己当成蓝颂了？

拿过他为她倒的酒，艾莱还是嘴欠地问了一句，“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