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么快？”

蓝颂也将声量降低，“嗯。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才在外面，蓝颂没有问陈家明这个问题，他们之间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沟通的意向。蓝颂其实也反省过，走到离婚的这一步，她也是有责任的，面对陈家明的家庭冷暴力，她也没有去积极努力地沟通。

“老毛病了，上了年纪了都这样，也没什么大问题。”

蓝颂也没什么可问的，和乔玉兰点了一下头便小心地走到病床边，老人的脸色有些苍白，睡觉的样子很安详，就是呼吸声有些粗重。看着满头银发，面部苍老的老人，蓝颂心中顿时溢出不舍和怜惜。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当真正面对时，总是会感到不舍，希望她活得再康泰一点，希望她活得再长寿一点。

蓝颂蹲下，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老人那只犹如冬日枯萎的枝丫的手，毫无生气。这么一个善良的老人，如果真到走的那天，希望她能无痛无病地善终。

不知道是不是蓝颂的动作惊动了老人，老人的眼睛缓缓睁开，一转头，就看到了蓝颂，暗哑又无力的声音，“丫头，你终于来了。”

蓝颂怔愣了一下，微微一笑，“是啊，奶奶，我来了，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放假了吗？”

“嗯，昨天就考完了。”

“今年在家过年吗？”

“没有，可能会在Q城。”

离婚后，蓝颂就没有一个可以过年的家了。离婚了，婆家自然是不能呆，她妈又迷信，说什么大年三十晚上都不让她在家。这些老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对蓝颂，老人除了疼爱，还有愧疚。当初这一段婚姻是她一手促成的，以为给陈家明找了一个老婆，他就会收心，时间久了就会和林晓晓断个干净，谁知竟是这般孽缘，还搭了个无辜的蓝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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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茶一盏，读诗几行，心底无尽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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