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沉默着,双目幽深冰冷似寒潭,盯着帐顶一眨不眨。
见他不语,墨蘅也不再问,一手紧握着受伤的手腕,举高减缓它出血的速度,走到桌边,单手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的药粉,洒在手腕上,找出纱布,一圈一圈的包扎好,低头用牙咬着,把结打好。
转身,看向暗卫:“把净室里的东西都换了,今天就这样吧,一会给你主子把汤药喝了,我明天再来。”
“王妃还是留在这吧,万一汤药有问题咋办?还有,这屋里的东西,都麻烦王妃在检查检查!”经过刚才这一遭,暗卫可不敢在叫主子,一个人待着,身边没大夫。
王爷可是在他们这些暗卫眼皮子底下,再次中毒的,等王爷好了,他们几个也没必要在活着。
墨蘅几不可微的的摇头,看下那边仰望帐顶,躺在那浑身散发冷气,如冰雕的萧离,无奈留下。
这天,萧离喝的水,吃的食物,都经过了墨蘅的严格检查,无误之后,才递到萧离嘴边。
她成了他的专职保姆,一个受伤但尽职的保姆。
只是主人貌似心情坏到了极致,从浴桶中毒开始,就没在说过一句话,也不看她,就似所有神智都给封住哑了似的。
即使,她用酒给他擦拭那附近,扎针,都无动于衷。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战神,曾经杀人无数,墨蘅都要以为,他是给吓坏了,才跟僵尸一样。
墨蘅这晚没走。
因为暗卫擅自做主,把她留在这里,身材瘦弱的她,成了竹香居里的定海神针。
有她在,他们这些暗卫,才放心。
还好,她睡的软塌很是宽敞,而且比她月华院的床,更软和。
睡下去,感觉还不错。
累了一天,墨蘅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累到极致,想睡的眼皮打架,无奈手腕上,那一颤一颤的刺痛,硬是把她强烈的睡意给驱赶走。
翻来覆去到半夜,终于,睡意打败痛感,她睡着了。
睡的很香。
不时还打个小呼噜。
如水的夜色透过窗棱,洒在紧裹着被子的墨蘅身上。
似一个大大的蚕蛹,在那模糊的黑里。
一直盯着帐顶的萧离终于有了动静,叫来暗卫。
“去查”萧离顿了一下:“墨嫣儿!”这三个字,从萧离嘴里说出来,重逾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