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笙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喝了口饮料,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再玩一会儿,我们就走吧,有点累了。”
“行啊,不能太晚,我们的雪雪有门禁。”
“说的好像你没有似的。”
“额……”
顾雪笙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听着耳边的音乐,手指在扶手上打着节拍。就在这一片混杂的音乐中,她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那响声那么近那么清晰,吓的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周围还是笑闹的人群、热烈的音乐,并没有想象中发生的可怕的事情。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她拧着眉、有些迟疑的说。
“什么?”陈初蕊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刚刚还十分开心的她为何突然变的心事重重起来。
“就是……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陈初蕊手一抖,杯中的果酒都抖了出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这里只有音乐声、欢笑声,哪里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儿。真要是发生了,大家早就吓坏了,还有心情在这跳舞吗?你呀,别再受那件事的影响了,快快忘掉,投入到狂欢的海洋中吧。”
顾雪笙揉了揉额角,可能真是幻听了,她站起来环顾一周,发现确实没什么情况,才定下心来,只是刚才的好心情早就不见了。
“我们回家吧。”
看她实在脸色不好看,陈初蕊也赶紧收拾了一下,就拉着她跟代梦媛说了一声,准备打道回府了。
“这么早就走?”代梦媛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俩,还不到十点呢。
“累了,我们可没你这么有劲儿。”陈初蕊说,“好了,你们继续玩吧,拜拜。”
“拜拜。”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顾雪笙看着天花板,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那响声,清晰的仿佛就发生在身边一样。真的只是幻觉吗?她翻了个身,心神不定的想。
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可怕的一幕,攥紧被角,努力把这些画面驱除出脑海。
【今天晚上是音乐会,遥遥的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顾雪笙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带着三分自嘲七分冷漠。周围是那么的热闹,却独独她一人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宛如一个影子,只能生活在光明之外。
既然已经如此热闹了,那她就为这美好的夜晚再加把火吧,让着热烈的庆典燃烧的更为激情。
她将目光投向楼下,路灯将那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远远的就能看见他走过来的样子。
推开窗户,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她仿佛从背后长出了一双翅膀,被风轻轻托住,飘向空中。急剧的下坠,带来失重的眩晕,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情况。然而,最后皮肤、血肉、骨骼相接触的感觉,让她在心里喟叹一声,太美好了。】
呼,一身冷汗的坐了起来,顾雪笙颤抖着手扭开了床头的灯,跌跌撞撞的穿上拖鞋,她推门走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泼在自己的脸上,反复几次,才微微镇定下来。看着镜子里苍白而憔悴的脸,她有些无助的撑在上面,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太高估自己的心理防御了,没想到这么久了,依旧没能摆脱这样的困扰,或许……她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的新闻彻底震撼了她,顾雪笙简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颤抖,怎么会这样?!
“雪雪,你看今天早上的新闻了吗?”陈初蕊一脸惊慌的跑过来,说。
“恩,K大再次出现了跳楼者和路过被砸死的人。”顾雪笙淡淡的说,然而那平静的情绪下面是汹涌的波浪。
“真是,还专门选在了音乐会那天晚上。好在,那地方路过的人少,等到第二天才有人报警,不然昨天晚上我们一个人也别想走。”
“或许正是音乐会刺激了他。”
“啊?为什么?”
“我们都在愉快的唱歌跳舞交谈,只有他被摒弃在这热闹之外,就仿佛全世界忘记了他这个人一样,难道不悲哀吗?”
陈初蕊一脸无语,“拜托,昨天没收到邀请的人多了,就他一个孤单寂寞冷啊。”
顾雪笙歪头看了她一眼,说:“可能只是他比较脆弱。”
“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只是……苦了那个路人了。”说到这里陈初蕊有些气愤,“我就搞不懂,为什么每次自杀者都会砸在别人身上,这时间地点也太巧合了吧,简直比电视剧的安排还精准。”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里面存在某种关联吧。”顾雪笙皱着眉头,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又捕捉不到其中的要点。
“算了,反正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顾雪笙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先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