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样！”凌冰点点头。

林云面色一白, 他靠着墙慢慢站起身来, 脸上流露出一丝哀伤, 深深一叹之后, 终于忍不住流出了泪。

“你跟管家的感情很好吧？”方好意识到这一点。

林云慢慢的点了点头。

“王管家对我很好的, 爷爷太严厉, 我反而和王管家亲近一点。从来到林家开始, 他就一直悉心的照顾我。”林云抹了一把眼泪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原本以为王管家是被误杀，现在看来, 却等于是我杀了他。”

“别这样想！”方好说，“你没有错, 你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系统既然选择了你，那就证明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负担强加在自己身上。”

“是啊，想这么多干嘛，不如好好活着比较痛快。”凌冰笑了笑说道，“既然我们想到了这一点，那我们就去查查这位管家吧！”

“现在去查还有意义吗？人都死了。”林云闷闷说道, “都这么多年了，谁还知道当初的事是怎样。”

“查了也不一定知道, 但是不查我们一定不知道。”凌冰说, “人做事总要有目的, 哪怕损人不利已, 也一定是因为怨恨。走，咱们去查查。林云，你知道王管家的家在哪儿吗？”

林云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不要耽搁，马上就去吧！”

……

王管家的家并不远，天色晚了，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在。

看到林云，王管家的妻子张夫人急忙请他进去，林云先给王管家上了香，接着便委婉的跟王管家的妻子说，想问她一些有关王管家的问题。

这种要求，张夫人肯定不会拒绝。

四个人在书房里坐着，方好和林云都看向凌冰。

“咳咳，张夫人，节哀顺变。”凌冰先说完敷衍的客套话，随即问道，“这些年，您丈夫跟林家老爷、夫人的关系如何呢？”

似乎有些诧异凌冰会问这样的问题，张夫人说：“他是林家的管家，当然对林家忠心耿耿。”

“我不是问这个啦，我是问，如果林家老爷、夫人的意见不一致，你觉得他会站在谁那边？”凌冰这样问道。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些令人犯难，但出乎意料，张夫人马上就回答了。

“那就看谁的意见对林家更有利，他就站在谁那边。”张夫人不假思索的说，“我多少知道一点，多年前他家里受过林家老爷子的恩惠，被林家老爷子收留，与其说他对林家忠心，不如说他对老爷子忠心。”

闻言，凌冰的眉头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在王管家看来，忠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的利益。”凌冰勾了勾唇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林云一脸懵。

凌冰没回答，他只是低头在想些什么，林云看向方好，方好手一摊，显然也没明白。

“张夫人，我想问一下，”凌冰抬起头来看着张夫人问道，“您丈夫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同？”

张夫人皱了皱眉，看向林云。

“您不用顾忌，”林云说，“只管说出真相。”

“真相？”张夫人诧异道，“哪儿有什么真相？只是，他最近经常提起你。

“我？”林云指着自己。

“是啊，他最近总是提起，老是说起你小时候的事。”张夫人笑着说，“你刚来林家的时候瘦弱的很，小小的一团，体重比其他同龄的孩子都要轻。你母亲似乎不怎么照顾你，还是我给你准备了奶粉把你带到三岁……唉，过去的事都不提了。”

“等一下，”凌冰马上注意到了问题，“林云刚来的时候比平常婴儿都要小吗？”

“是啊，看起来营养不良。”张夫人叹了口气，看着林云说，“你父亲不在了，你妈妈也不怎么照顾你。我不敢明说，可她多半是为了钱才生下你。如今她已经死了，我也不好说她的坏话。你只要记得，这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是你奶奶，这就够了。”

“奶奶……”林云神色哀伤，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对于林云此刻的心情，方好当然能够理解。林云身边最亲的亲人就是他的奶奶，可如果当初这整件事是他在祖母周琴策划，那林云就太可怜了。他究竟要怎么面对这样的祖母呢？

“他有没有做什么事？”凌冰追问，“比如说，调查林云出生时的事？”

“这，我并不知道。”张夫人说，“他似乎是在查什么，可并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