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心理咨询室，凌冰的心情似乎不错。

方好看着前方凌冰的身影, 皱着眉追上前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没, 我想说的跟你们心里想的一样。”凌冰说, “看来这个夏江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强大？”

“强大？”罗比问道, “你确定要用这样一个词语来形容她？”

“我确定。”凌冰转头看着罗比说, “我甚至可以说, 她比你、比方好都要强大。”

“那你呢？”方好忍不住勾起嘴角。

“我？”凌冰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一般人。”

看着凌冰故作天真的样子, 方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问道：“接下来你打算从何查起？查那个夏季喜欢的人？”

“我当然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她本人如果不说的话, 恐怕很难知道。”凌冰想了想说，“我在想, 你们查了这么久，肯定有所收获，这其中会不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罗比正打算说什么，周围一阵骚动。他们三个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发现门前给夏江应援的学生们乱成了一团。

“不好意思，”方好拦住了一个女学生问道, “请问门口发生了什么？”

“听说审讯关押夏江的女负责人来了，想要查查有关夏江的事。”女学生回答, “他们似乎打起来了, 我得去看看。”

说罢, 女学生便跑开了。

“女负责人？”罗比一怔, “安妮？”

“情况不妙啊！”凌冰往楼下看了一眼，忙说，“咱们得过去看看，否则你的美女同事非得被他们吃了不可！”

事不宜迟，三个人火速飞奔跑向门口，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两个女孩抓住一个棕色长卷发的美女，正面红耳赤的说着什么。

“漂亮唉！”凌冰一拍大腿，“腰细腿长个子高，果真是个美女！”

“现在是关注这些的时候吗？”方好赶忙上前，将那两个女生拉开。

罗比走过去，将安妮护住，带着她离开。

安妮似乎有些狼狈，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但她始终保持镇定，也没有还手。她看了看罗比他们，眉头微微皱了皱，最终却还是别扭的说：“谢谢你们。”

“不用谢！”三个人里唯一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凌冰马上厚着脸皮答应下来。

安妮怔了怔，倒也没再说什么。

“话说你来学校也是想查关于夏江的事？”凌冰笑问道，“你对她也很好奇吧？”

“这是我的职责。”安妮回答得有些生硬。

“那些孩子们太过分。”凌冰摊开手，摇摇头说，“居然动手欺负您这样一位大美女，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真是不应该。”

“不，他们是国家的希望，他们懂得怜悯，没有旁观，未来将在他们身上。”安妮语气平静，“而我，只是坚持我所相信的。”

“你还是不打算改变看法？”罗比问。

“是的，”安妮抿着唇微微低下头，语气坚定，“在法条没有修改之前，它绝对不容亵渎。”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罗比看着安妮说，“你说你之所以从事这样一份工作，跟我一样都是为了执行正义。”

“是的。”安妮马上回答，“我现在也敢这样说。”

“可现在你站在我们的对立面，”罗比问道，“你觉得谁才是正义的？”

“真正正义的只有法律。”安妮说，“我当然站在法律这边。”

“在法律和正义之间你选择了法律？”

“不，”安妮说，“不是我选择了法律，而是只有法律才能够贯彻正义！罗比，我问你，难道你眼中只有夏江，看不到这么浅显的道理吗？”

罗比微微一怔，他看着安妮，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她说的对。”凌冰说，“法条是需要一步一步慢慢完善的，在它修改之前，所有人仍然要被它约束，这就是法律的权威性。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有夏江这样的牺牲者。”

凌冰的话被在场的每个人听在心里，大家都沉默了。罗比感到无言以对，而方好的心情则是复杂的。

“凌冰，这个道理我懂。”方好突然说，“但夏江就在我们面前，活生生的，难道我们要这样眼睁睁看着她作为牺牲品，什么都不做？”

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

“罗比，”安妮突然抬起头来，她看着罗比说道，“我已经决定要越级提交起诉书，罪名是初级谋杀。”

罗比一怔：“安妮？”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应该明白，如果我提交申请，我是有这个权力的。”安妮说，“即使你阻止我，我也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