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很美的女人，”费奇一边搅拌着手中的咖啡一边说道, “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美。”

“我知道她是个大美女啦！”凌冰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说, “我想知道的是,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以为我说她美, 只是指外貌吗？”费奇笑着说, “我可没有那么浅薄, 她是个从外表到内心都无可挑剔的女人。罗拉和尤金第一次带着她来见我的时候, 她很憔悴, 但一双眼睛却闪着动人的光，在跟她交谈之后，我渐渐迷上了她。”

“咳咳。”珍妮在一旁不知写着什么, 听到这句话不自然的咳了咳，抬眸偷偷用哀怨的眼神看了费奇一眼。

可惜费奇并没有注意到她,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动情的说：“她很聪慧，对于很多问题有着独特的见解。我比她小几岁，那时候还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少年，有着年轻人的傲气和冲劲，可她让我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让我看到自己的不足。她很美，从内至外的美, 无可挑剔。”

珍妮很明显的蔫了下去, 有些不太高兴。

“你跟她相处了多长时间？”凌冰问, “第一次见到凯莉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莫兰出生前一年半的时间吧, 也许不到。”费奇说，“我跟她相处了半年时光，但请相信我，我对她只有仰慕。她跟我一起钻研那些晦涩的文献，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她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我怎么可能对她无礼？”

“那么，那些日子她每天都住在哪里？”凌冰看了看四周，“总不可能住在这儿吧？”

“怎么可能？”费奇笑了笑，转眸看了珍妮一眼说，“那时候罗拉她刚刚生产，还要回去照顾珍妮，所以一直都是尤金带她来的。那时候尤金还没有现在这么放荡不羁，待人态度彬彬有礼，对凯莉也很温柔。”

“罗拉……你是怎么认识罗拉的？”凌冰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大概是因为缘分。”费奇怔了怔笑着回答，“我认识罗拉的时候，罗拉正怀着身孕。那时候我太年轻了，骄傲的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她狠狠的教训了我，给我上了重要的一课。”

“原来教授和妈妈之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安琪儿好奇的凑了过去。

“当然，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费奇转眸看了安琪儿一眼。

“所以她才把两个女儿都送到你这里来学习？”凌冰笑着问道，“学习成果如何？以她们两个的性格，你肯定头疼死了。”

“别胡说！”珍妮脸突然红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凌冰一眼。

“你这么生气干嘛，难道就不怕我把昨天的事情……”凌冰笑嘻嘻看着珍妮。

眼看着费奇看向珍妮，珍妮惊慌的低下头拿起笔，继续装作苦读的样子。

“还有个问题我想问问您。”凌冰说，“既然那个时候凯莉和尤金在一起，从你的角度来看，凯莉爱尤金吗？”

“我不知道。”费奇皱眉说，“或许曾经爱过，或许只是依赖。毕竟凯莉曾是道格拉斯的情人，而他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我不知道凯莉是真的爱上了尤金还是移情。他们的关系从生疏到亲密，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所以凯莉爱的还是道格拉斯吗？”凌冰皱眉问道，“你是这样认为的？”

莫兰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费奇。费奇看了看他，慢慢摇了摇头。

“莫兰，我知道你或许很纠结这个问题，但我可以很诚恳的告诉你。”费奇很认真的说，“无论你母亲曾经爱过谁，但她临死时深爱的人只有你的父亲泰德。她最终选择的，是那个能够陪她走过人生最后一段路的男人。”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莫兰冷不丁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完全没有防备，费奇有些猝不及防，他的脸色苍白了一瞬，接着便镇定答道：“她是病死的。”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病死的人很少了。”莫兰固执的问道，“我母亲究竟得了什么病？”

“二十年前，科技还没有这么发达，而且无论科技发展到任何一个阶段，都还有着人类无法解决的问题。”费奇突然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书本说，“正因为还有没法解决的难题，所以人们还需要继续努力。”

“喂喂，你不要逃避啊！”凌冰笑着说，“莫兰可是问了，他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我听说，是自杀。”珍妮突然小小声的在一旁说了一句，“产后抑郁。”

听到珍妮插嘴，莫兰和安琪儿都看向了她。

“她似乎病得很严重，”珍妮看着莫兰说，“我爸爸告诉我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也没什么恶意，看样子只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当然她虽然讨厌莫兰，但也没有什么撒谎的理由。方好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半天，觉得她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是这样吗……”莫兰愣怔许久，微微叹了口气。

“那都是过去的事，你别多想。”费奇慈爱的看着莫兰说，“大家都喜欢你、爱你，你只要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就好。”

“谢谢您。”莫兰诚恳的道谢。

“不必道谢，”费奇笑着说，“以后如果你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