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方甄的尸体在餐厅的冷库？”方馨语气有些急切, 脸上甚至隐隐带着些喜悦的神情。

“是啊, 陆任他告诉我的。”凌冰瞧着方馨说, “不过冷库很大, 船上这么多人, 光是分门别类的放食材就很麻烦了。陆任他也忘了方甄的尸体究竟放在了哪个冰柜。”

“不要紧。”方好安慰方馨说, “等船靠了岸, 让警方来找吧！”

“对呀对呀！”凌冰点头说, “你也别难过，到时候肯定会找到的。”

方馨嘴角一抽，看样子一点都不轻松。

“时间不早了, 你今天哭了这么长时间，眼睛都哭肿了。”凌冰同情的看着方馨说, “别想了，睡吧。”

“好吧……”方馨回答得有些勉强。

关了灯，三个人都闭上眼睛，仿佛进入了梦乡。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方馨慢慢坐起身来，她仔细观察了方好和凌冰一会儿, 见他们都睡熟了，小心翼翼的下地穿上鞋子, 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她一出门, 方好和凌冰马上睁开了眼睛。

“她为什么非要先找到方甄的尸体？”方好有些疑惑, “她看起来也不是多么在意她表姐的样子。”

“这个你待会儿就会知道答案。”凌冰笑着说, “走，咱们快跟上。”

夜晚的餐厅根本没什么人，方馨守在那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悄悄的潜进了后厨。

地方很大，方馨边走边找路，磕磕绊绊的终于到了冷库。她急急的走进去，看到那一大排冰箱，顿时嘴角一抽。

然后她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找尸体。

打开一个，没有，打开第二个，没有。

“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反正没有人，方馨一边念叨着一边寻找，因为太冷还不断活动着身体。

等她打开第五个的时候，她的眼神一亮，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

方甄的尸体就在其中，蜷缩着，身体僵硬。她美丽的容颜依旧，神情平静安详，修长的四肢收紧，皮肤依旧白皙光滑。整个尸体看上去非常完整，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死去，反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方馨搓了搓手，就要动手将方甄的尸体从冰箱里拖出来。

“那个不沉吗？要不要我们帮你？”

方馨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她回过头来，正瞧见方好、凌冰和陆任站在她的身后。

“你们……”方馨尴尬的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脸别过头跺着脚说，“你们都看到了！”

“方馨，这是怎么回事？”方好实在不明白，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自己找到方甄的尸体？你跟她究竟是不是表姐妹？”

“不是的，其实她、她……”方馨磕巴起来，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方好，也许你不信。”凌冰笑着说，“其实方甄她并没有死。”

方好吃了一惊。

“等一下，方甄没有死？”方好看了看冰箱里的尸体，摇头道，“她已经冻透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没错啊，只要她的电子芯片没有损坏，她就还活着。”凌冰看着方馨笑道，“我想，她应该只是短路了而已。”

听到凌冰这样说，方馨低下头检查了一下方甄，点头说：“嗯，应该只是短路了。你怎么知道的？”

“对于仿真机器人来说，用吸入性药剂恐怕是没法将她迷昏的。”凌冰说，“所以我才猜测白月霜用了针管。针管刺入仿真皮肤，会将液体注射进机械身体内，当然会造成短路了。”

“我明白了。”陆任在一旁插嘴说，“正是因为这样，查楠在检查方甄的时候才会误以为她死了，所以才掐死了白月霜。”

听到这句话，方馨脸色黯然，红着眼圈又哭了出来。

“仿真机器人内部的电子配件非常精密，因为短路，所以模拟呼吸系统停止了运转，查楠就误以为方甄死了。”凌冰笑道，“那个蠢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假人谈恋爱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方馨抹了一把泪水。

“凌冰，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方好问道。

“当时在视频中看到方甄切换各种语言对话，我就隐隐有这种猜测。”凌冰皱眉说，“方甄讲话很流畅，但我还是能听出一丝丝机械音。而且她语言中有几处匪夷所思的错误，非常微小，但这不是学习语言的人类会犯的错误。”

“果然还是不行的吗？”方馨叹了口气说，“我以前的语文和英语成绩都很烂的！可我想只要设计一个高精度的语言翻译软件不就行了吗？但机器毕竟是机器，有些语境问题难以理解，我水平又真的烂，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

“哈哈，你做的很不错了，没人怀疑你。”凌冰笑道，“其实查楠真的蠢，你才刚被他抛弃没多久，你的所谓表姐就找上了门，他竟然没有一丝察觉。我白天还特地提到了这一点，他却还是没有发现。”

“真是难以置信，方馨你这么厉害？”方好难掩吃惊。

“如果说原先我只是怀疑，当我看到你履历的那一刻，我马上便确认了这一点。”凌冰说，“你说你小学初中的时候得过很多奖，其中有两个是世界级的，其余多数都是国家级。曾经的你，也被称为神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