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死者, 当艾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屋内沉默了几秒钟。</p>

“她为什么不肯去医院？我不明白。”艾文叹口气说, “她早就有呕吐恶心的症状了，看来中毒时间不短。”</p>

“她这样做, 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凌冰想了想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巴伦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 肯定也有什么原因。”</p>

“什么原因？”方好问。</p>

“目前我还不知道。”</p>

“还有个问题我不明白。”小皇帝艾文问道, “葬礼那天，棺材里的人怎么突然变成了安？”</p>

“这个我还没想到。”凌冰的神情也很苦恼。</p>

“凶手，真的是巴伦吗？”</p>

凌冰抬起头来，正对上艾文有些迷惑的眼睛。</p>

“或许是他, 或许……”凌冰并不知道怎么回答。</p>

“情诗还有两段，撇开最后一段不谈，起码还有一个牺牲者。”方好问, “你们猜，会是谁？”</p>

艾文和凌冰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佩儿！”</p>

“我马上安排人保护她！”艾文说。</p>

“好！”凌冰说，“我也不希望再有牺牲者了！”</p>

方好接着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p>

凌冰说：“去调查玛琪的死因。”</p>

……</p>

艾文马上命令王宫侍从将佩儿转移到王宫内保护起来, 凌冰和方好则得到了艾文的特许，去往凯尔家里进行调查。</p>

被女仆引领着去往玛琪的房间, 凌冰和方好一走进去, 就闻到了淡淡的金属味道。</p>

“你们小姐这几天一直卧床不起, ”凌冰问那个女仆, “她为什么不去看医生？”</p>

女仆慌忙回答道：“我不知道。”</p>

“不知道？”凌冰转眸看着她，“你就没劝过她？”</p>

女仆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劝了，可她说决不能前功尽弃。所以我们都没有办法。”</p>

“这就奇怪了。”方好说，“她病得如此厉害，却不肯去看医生。如果想要自杀，也不会采取这么折磨人的方法。”</p>

“琳达和巴伦指挥官在一起之后，玛琪有没有什么表示？”凌冰接着问那个女仆。</p>

“玛琪小姐非常生气，躲在屋子里哭了好几次，一直在、在咒骂琳达。”女仆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她一直叫嚷着琳达是个女巫，用了恶心的下作手段才得到巴伦指挥官的青睐。我想，她可能太爱巴伦指挥官了。”</p>

方好皱了皱眉，他想起安的类似言论，这对姐妹看起来虽然气质不同，但骨子里却着实相似。</p>

“琳达一直忍耐？”凌冰问。</p>

“是的。”女仆点头。</p>

“她一直被玛琪和安欺负吧？”凌冰微微眯起眼睛。</p>

女仆似乎有些不安，不过或许是玛琪和安都已经死去的事实给了她力量，她鼓起勇气说：“其实从琳达住进这座房子开始，她就一直被虐待。”</p>

“虐待？”</p>

“是的，比如说，在她的鞋子里放钉子，故意打翻开水烫伤她，这种事几乎天天都有。”女仆说，“琳达的房间很小很破，连仆人的都不如。凯尔副指挥官虽然知道，但从来不管。”</p>

“虐待的比较厉害的是谁？”凌冰想了想说，“我知道了，恐怕是安。玛琪三年前进入了长老会，开始逐渐接手父亲的权力，她应该没有时间。比琳达小两岁的安则不同，受宠的小女儿即使做得过分些，也没有人会怪罪。”</p>

“是的，您说的对。”女仆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安是凯尔副指挥官给陛下定好的未婚妻，是未来的皇后。凯尔和玛琪很忙，很多时候，这座城堡就只有她一个真正的主人在，她的意愿就是一切。”</p>

“真可怕，这样的女孩竟然要成为皇后。”方好忍不住这样说道。</p>

“可是她死了，艾文不得不换一个皇后。”凌冰说罢，接着问道，“毒死玛琪的铜试剂，你们有没有找到？”</p>

女仆转过身，打开精致斗柜上的小抽屉，拿出一个褐色的空瓶子。</p>

“这是？”凌冰挑眉。</p>

“是我的垃圾桶里发现的，”女仆说，“我看到玛琪在喝这种液体。”</p>

凌冰打开瓶子闻了闻，冲着方好微微点头。</p>

“就是这个？”方好问。</p>

“想必是。”</p>

“她到底为什么要喝这个？”</p>

“总该有个原因的。”凌冰想了想又问，“玛琪最近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p>

“她很忙，经常出门，我不清楚。”女仆回答。</p>

“我想知道她这三个月所有的行程。”凌冰说。</p>

女仆怔了怔，看似有些为难。</p>

“我必须知道。”凌冰毫不退缩。</p>

不敢拒绝，女仆配合凌冰调出了玛琪三个月内所有的行程记录，凌冰看过之后，微微皱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