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凌冰就在电脑前忙碌着。</p>

方好醒来后揉了揉眼睛, 看着他问道：“你在干嘛？”</p>

“直播了两天了, 如果案子破了就要走, 有点舍不得我的粉丝。”凌冰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忧伤。</p>

“什么粉丝, 又不是你的粉丝, 是薇薇的粉丝。”方好说。</p>

“方好……”凌冰眨了眨眼睛, 转眸看着方好说, “我害怕……”</p>

“什么？”</p>

“我……”凌冰叹了口气, “我在想，我到底该怎么做。”</p>

“什么怎么做？”方好皱眉，“揪出凶手, 还怀月清白，就是这么简单。”</p>

“可是……”</p>

“你在犹豫什么？”薇薇熟睡未醒, 方好压低了声音说，“将一切导入正轨，这难道不应该吗？”</p>

“可是……”凌冰突然说，“我问你一个老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p>

“什么问题？”</p>

“一辆火车往前开，前面有两条铁轨, 一条上躺着一个人，一条上躺着一百个人。”凌冰说, “你是司机, 你会怎么选择？”</p>

“我？”方好想了想, “我很可能会选择一个人那条。”</p>

“因为只有一个牺牲者？”</p>

“是的。”</p>

“可是那个被牺牲的人是无辜的啊！”凌冰笑道, “我问你，如果你是这个人的亲人、朋友，你会如何选择？”</p>

“我不是圣人。”方好马上说，“虽然很残忍，但我会选择保护我爱的人。”</p>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凌冰叹口气说，“所以我好害怕。我知道我该怎么选择，可我很怕去面对，面对那个真相。”</p>

“真相？”方好追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p>

“我不知道。”</p>

“你别骗我，你一定知道谁是凶手。”</p>

“不，我没骗你。”凌冰说，“我真的不知道谁是凶手。”</p>

“那你要怎么办？”方好眯起眼睛，“马上时间就到了，你答应过薇薇，要替她找到凶手。”</p>

“我只是答应要帮她找到胸针。”凌冰笑着说，“别的我可没答应。”</p>

“你们在说什么？”薇薇醒了，顶着一对黑眼圈。</p>

“昨晚肯定没睡好吧？”凌冰瞧着她。</p>

“知道了那样的真相，我怎么睡得着？”夏薇薇说，“走吧。”</p>

“去哪儿？”方好问。</p>

“去找李齐！”夏薇薇咬着牙说，“他绝对就是凶手！”</p>

“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方好说。</p>

“那就是孙平平和他一起做的！”薇薇说，“李齐是那晚的巡夜老师，他有女生宿舍的钥匙！”</p>

“薇薇，别太激动。”凌冰说，“三年都等了，你还怕等这两天？”</p>

薇薇怔了怔，慢慢定下神。</p>

“好吧，是我太心急。”薇薇说，“你打算怎么办？”</p>

“办一场同学会。”</p>

“同学会？”薇薇皱眉，“现在联系他们？恐怕来不及了。”</p>

“不，来得及。”凌冰将电脑推到他们面前。</p>

方好和薇薇都有些不解，看了看屏幕说道：“你怎么跟他们联系？”</p>

“就通过这个。”凌冰说，“薇薇收集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我找到他们的手机，关联他们的账号，然后查看他们当中有多少人观看了薇薇的直播。结果是一个很令人吃惊的数字，两个班，四十八个学生，几乎一半。”</p>

“你怎么做到的？”方好惊讶问道。</p>

“反正--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懂。”凌冰微微一笑，“反正我能做到。”</p>

“你是黑客吗？”薇薇同样也很震惊。</p>

“额，算是吧。”凌冰笑着挠挠头。</p>

“你说几乎一半，四十八个学生，也就是将近二十四个？”方好皱眉，“这么多？”</p>

“是的，很多人看你的直播，还有很多人给你投了很多钱。”凌冰笑着说道，“薇薇，当初你在学校里的时候，很受欢迎吗？”</p>

“我要是很受欢迎，就不会被欺凌了！”薇薇拿过电脑，“给我看看。”</p>

她凝神看了一会，越来越觉得诧异。</p>

“杨可、冯颜？她们都欺负过我，怎么还会给我投钱？她们在想些什么？”薇薇皱眉说，“如果说她们会成为我的粉丝，我可不信。”</p>

“其实，我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凌冰将电脑拨转，点了两下。</p>

薇薇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女人，微微愣怔。</p>

“她可是你的大粉呢，投了很多钱不说，还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凌冰说，“她很爱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