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当即就说道:“好,二位仁义我好生佩服,我这就可以代秦王殿下答应你们。”
秦琼道:“多谢。”
李靖看了看天色道:“我们出来也有一些时候,免得到时候王世充起了疑心,二位也该回去了。”
秦、程抱拳道:“好,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秦琼和程咬金回到大营时就和王世充说,敌将对附近的地形十分的熟悉,他二人追了半天结果追丢了,无奈就只能回来了。果然王世充一点都没有起疑。
李靖和红裳回到潼关时,李靖则让李世民下令全体将士去抓鸟。
红裳不解,就问道:“大哥,你让士兵们去抓鸟做什么?”
李靖笑道:“自然是抓了送给王世充的。”
红裳本想说,难道是用这些鸟去找王世充领赏?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就问道:“难道大哥也要学王世充在鸟德腿上绑命符?”
“差不多吧,不过绑的却不是命符。”
“那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说吗?”
“这个……”
“哼!”
一切准备妥当后,李靖便带着十余人和装着数千只鸟的笼子,走山路朝洛阳进发。红裳不放心自然也跟了来,而白泽则充当了驮物的工具。开始白泽自是一脸不愿意,红裳说这几天人家拿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现在你怎么的也该给人家出点力吧。于是不顾白泽反对,就把鸟笼子放在白泽的背上。
数日后
一行人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洛阳的境内。
每当经过关隘被士兵盘问的时候,李靖就说他们是抓鸟献给王世充的。士兵们听了不但不起疑,反而对他们十分的客气。不少守关的士兵还殷勤询问,这些鸟什么时候被放出来,怎么样容易抓鸟又不会把鸟弄死,这些鸟吃什么怎么养……
来到了洛阳近郊,众人准备分头行动。
临别时李靖嘱咐,道:“裳儿,等看到东边火起,洛阳城必然大乱。那时你便可乘乱带秦兄和程兄的家小出城,一切小心!”
红裳道:“我知道了。大哥,你也多加小心。”
看着红裳渐渐远去,李靖喊道:“定方!”
“在,师父!”
“今日鸟儿可有喂食?”
“没有。”
“还存活几成?”
“还有六成。”
“够了,我们去兴洛仓!”
“是!”
一行人悄悄的来到兴洛仓的附近时,只见兴洛仓把守的士兵约有数千人,那些进进出出的运粮的民夫也都要进行严格的检查。
苏定方道:“师父,这里防守如此严密,看样子我们是不可能潜进去的。”
李靖微笑着道:“我也没打算潜进去。”
苏定方道:“难道师父打算用这些鸟……”
李靖道:“不错!把引火之物都绑在鸟的腿上,等我的命令就把它们放出去。”
苏定方道:“我这就吩咐下去。”
来到洛阳城内,红裳的心一直提着。
白泽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便笑道:“丫头,你怎么了?不就是去接几个人出来,看把你紧张的。”
红裳道:“白老头,你有没有感觉到城中有其他人存在?”
“其他人?”白泽自然知道红裳指的是什么,于是他闭目探知起来。过了半晌,白泽睁开眼,道:“就有几只不起眼的小妖,没什么大家伙。”
虽然白泽的龙角断了,但他毕竟是活了万年的神兽,这灵力没剩多少,但是感知力还是有的。红裳对白泽的话自是相信,听见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她’不在城里那就太好了。
“你说大哥他抓这些鸟是做什么的?我每次问他他都不说。”
“你听过火牛阵吗?”
“嗯。”
“这李小子就是仿照它弄了一个火雀阵。”
“火雀阵?那大哥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让我和他一起去?”
“战争向来是残酷的,他是不想让你经历这些。打仗,尤其这种火攻、水淹……是最损阴德的。他不让你去,那是为你好。”
“可是大哥他……”
“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把该做的事先做完再说。”
红裳来到软禁秦、程家小的地方。守卫的士兵见红裳是个女子又没有携带兵器,没有阻挡就让红裳进到了里面。在瓦岗寨的时候,红裳就和秦、程二人的家人见过面,所以这次红裳把来意一说,大家一点都不怀疑。红裳叫大家收拾细软,只等李靖的信号,这便要逃出洛阳城。
渐渐的等到了黄昏的时候,李靖一声令下,士兵们把鸟笼全部打开,数千只鸟儿扇动着翅膀全都飞了出去。这些鸟都饿了一天了,放出去自然是要去找吃的,而兴洛仓正好有堆积成山的粮食,这也就成了鸟儿觅食的最佳地点。
黄昏时分视野不是很好,但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这时还没到点火把的时候。兴洛仓平常就有鸟儿会下来啄食粮食,这会守卫的士兵也不会在意。这些鸟儿腿上引火之物的份量也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并不会立刻就燃烧起来,而是等这些鸟儿吃了一会后才会自燃。这些引火之物燃烧时会先把鸟儿腿上的绳子烧断,并不会把鸟儿烧死。
过不多时,兴洛仓突然火起。守卫的士兵们惊慌失措,他们自然想象不到起火的原因,还以为只是点火把时不小心引燃了粮草。正当他们救火时,却发现兴洛仓已经是一片火海,士兵们惊慌中根本找不到逃跑的道路,数千军士就这么被活活烧死。
看着燃烧大火的兴洛仓,苏定方高兴道:“师父!我们成功了!”
李靖却一点也都高兴不起来,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道:“不知因这场大火,又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
苏定方不解,道:“师父,战争总要死人,数千人对一场战争来说已经是相当少的了。”
李靖闭上眼,良久才缓缓地说道:“唉……在这乱世之中,粮食可比什么都重要。兴洛仓的粮食被毁,那洛阳城中数十万的生灵又将如何?他们都将因我……而活活饿死……定方啊,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既打败敌人,而又不伤害无辜的平民百姓呢?”
“师父……”
看到兴洛仓大火,洛阳城内也乱成一锅粥。他们以为是敌人大军来袭,急忙调派军队去救援兴洛仓,自然没有人在关注秦、程二人被软禁的家小。
红裳乘乱打晕了看守的卫兵,带着大家出了城,来到了和李靖约好见面的地点,最后一起返回长安。
王世充得到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没了粮草的补给,这仗也没办法打下去了。就在王世充撤兵的那天,秦琼、程咬金还有罗士信并没有一道回去。
秦、程二人是和李靖约定好的,等王世充退兵的那天,也就说明解李靖他们已然成事。至于罗士信,则是因为王世充的侄子看上了罗士信所骑得的战马,他仗着叔叔的权势就这么把马夺了过来,王世充一心偏袒侄子,导致罗士信一直耿耿于怀。
秦、程二人把降唐的事和罗士信一说,罗士信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们三人骑在马上对着王世充做了一揖,“郑王带我们不薄,我们铭记于心。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别过。不过请郑王放心,我们虽然投奔唐军,但是以后绝不与郑王为敌……”说完便骑着马往潼关的方向跑去。
这一下更是把王世充气得火冒三丈,可是现在除了干瞪眼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此之后,唐军多了三位能征惯战的猛将,而王世充却再也没有出过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