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立刻会意，道：“国以民为本！”

红裳道：“对！国以民为本，还有……还有……”

“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婧儿又道。

红裳道：“就是这样。”

守门的士兵忙道：“是，是，小姐教训的是，小的都记下了。”

“老婆婆，你先起来吧。”婧儿把那老乞婆扶了起来。

红裳道：“哼！刚才那队人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哪里又要打仗了？”

守门的士兵忙回道：“回小姐，他们是去招安朱粲的。”

“朱粲？”红裳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那老乞婆一听见要招安朱粲，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她再次栽倒在地，哭的一个呼天抢地，任凭红裳怎么劝就是不起来。老乞婆像疯了一样，两眼通红，双手不停地在地上抓着泥土然后再捏得粉碎，嘴里还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旁边的流民听见了招安朱粲，有的在唉声叹气，有的在小声议论着，更有的则是在咒骂……

红裳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痛恨‘朱粲’这个人。她问婧儿，“这个朱粲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婧儿的表情这时也有些恍惚，支支吾吾道：“小……小姐，你……问他……做什么？”

这时老乞婆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他是魔鬼！他是恶魔！他是魔王！我的儿子、儿媳、小孙子……还有一村子的人，全都被他活活的吃了！我老婆子本来也想一死了之，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老天！你究竟长没长眼睛，让这种人活在世上！如今我苟且偷生，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下地狱！你们李唐居然要招安他，你们也不是好东西！我要活着，我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好下场！哈哈哈……”

婧儿抹着眼泪道：“小姐，她已经疯了……”

红裳也深深叹息道：“这个朱粲和那个麻胡子是亲戚么？为什么都喜欢吃人？”

“小姐，这会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婧儿苦笑，道：“这个朱粲也是一个豪强。他打仗都不带粮草的，每次打下一个地方都会把那里的人全都吃掉，尤其是妇女和孩子，只要是他经过的地方都荒芜人烟。他还说人肉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所以他军中要是缺粮都会把人煮来吃。所以大家对他是又恨又怕。”

“居然会有这种人！”红裳搭救婧儿的时候，就是因为婧儿的弟弟被麻叔谋吃掉了。婧儿一定十分痛恨这种人，红裳她自己也是一样。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一个比麻叔谋更加残忍的人。红裳怒道：“李渊这个老头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把这种人招到唐军来。”

婧儿道：“我想……我想是因为唐军四处征战，兵力不够，所以就……”

红裳道：“就算如此也不能把他招安过来，这样李唐不就和朱粲一样了吗？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这个朱粲！”

“我们还是先去问问李大哥，看他怎么说？”婧儿知道红裳说是去教训朱粲，其实就是去除掉他。

红裳道：“李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等不了。就算以后李大哥知道这事要埋怨我，我也不在乎。我们这就出发。”

婧儿道：“那好吧，我们跟着刚才那队人马走，应该就能找到朱粲。”

红裳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