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赦书。”
“哦,上面写的什么?”
李靖缓缓念道:“朕知卿无比忠诚、功绩卓著……朕闻使功不如使过,卿不负所望屡立大功……卿以后不用担心功名富贵……”
“什么使功不如使过……李渊老头子说的什么意思?”
李靖道:“大意就是对我以前的事不追究了。”
红裳盯着李靖的眼睛喜道:“这是好事啊,为何大哥好像却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看着红裳娇美的脸庞,李靖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不开心啊,只是……”
红裳不等李靖说完,道:“我知道大哥并不在意李渊许的功名富贵,大哥心中的功名富贵也不是世俗之人心中的那样,所以信中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李渊的承诺,大哥以后可以放开手脚去实现心中的理想……”
“那些只是以前我一时……一时冲动说的话,没想到你还记着。裳儿……”
“好了,大哥,别想不开心的事了,我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情。”
“哦,什么事?”
只见红裳莞尔一笑,道:“刚才桑乌姑娘在唐俭身上发现一个棋子。你曾经和我说过这个唐俭喜欢下棋,你说他是不是经常在身上藏棋子,好在和别人下棋的时候作弊耍赖呢,呵呵……”
“哦,是个什么子?”
红裳拿出棋子,道:“你看,是个红马。”
李靖接过棋子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可是象棋棋盘中的棋子一目了然,并不存在作弊的情况,应该不会像红裳说的那样。听说唐俭的棋力很高应该不会做出作弊这种事来,难道还是说唐俭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吗?
马,红马,姓马之人,养马之人……唐俭喜欢下棋,或许应该是象棋上某种马的走法,屏风马,盘河马,边角马,连环马……到底是哪一种呢?
红裳拉着李靖的手道:“大哥,那边宴会可热闹了,我们也去吧。听说这冉肇则藏了不少的好酒,我也想尝尝呢。”
李靖一时也想不出唐俭想要表达什么,这时又看着红裳这么渴望的样子,于是笑着道:“好好。”
能和平解决这次事件,大家心中也都十分欢喜。宴会热闹非常,从上午开到中午,再从中午到晚上。
李孝恭不在李靖就成了唐朝的代表,各族都有许多人向他敬酒。知道李靖酒量不行,于是红裳帮他一一挡下。不少年轻的苗族小伙看见红裳美貌大方又豪爽便心生爱慕,有的更是唱起了山歌。
子规和红裳说这是他们苗族特有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你答应或是拒绝也要用山歌的方式表达出来。
红裳不会唱苗族的山歌,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们,于是让子规和那些小伙子说只要能喝酒能喝过自己,自己就答应。这一下,原本那些对自己的歌声没有信心的年轻人也加入了进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红裳抱起一坛酒就喝了起来,不一会的工夫就喝了个底朝天。红裳放下酒坛,轻轻拭去嘴边的酒渍,然后朝大伙笑了笑,脸色一如平常。
不少苗族小伙一见就开始打退堂鼓了,这下引来了场下一片嘘声。有的也不甘示弱,捧起酒坛也喝了起来。结果两轮下来场上躺倒一片,就只剩一人还在苦苦支撑,众人都给他加油喝彩,只是那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显然也快不行了。
当红裳喝完第三坛酒时,那人终于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场下顿时一片惋惜之声,这时再也没人赶上来挑战了。大家听说她是龙女转世,而且在这次事件中也是功不可没时,人们也都纷纷向她敬酒,红裳酒到杯干也不拒绝。
山寨里的姑娘本就不多,桑乌一直陪在夸洛身边,而红裳酒量惊人没人敢挑战,于是小伙们都把目光转向了子规。谁知子规都看不上眼,用山歌都一一回绝了。
子规来到李靖身边,一边唱着歌一边拉着李靖的手。李靖听不懂山歌的意思自然也不知道子规她要做什么,但自己身为唐朝的代表也不能当众拂了她的面子,于是站起身和子规来到场中。
子规拉着李靖围着篝火跳起舞来,李靖不会跳舞只是见到子规怎么做他也跟着怎么做。这下场下的众人都起哄起来,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吹起口哨……
李靖跳了一会,怕再跳下去会出丑,于是下得场来重新坐回红裳身边。场上的子规还在跳着舞,其他的年轻人也加入进来。李靖不好意思的朝红裳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子规姑娘的歌声像杜鹃鸟一样好听。”
红裳的身边已经堆了数十个酒坛,她显然已经喝了不少。红裳的眼神有些朦胧,她轻轻的把头靠在李靖的肩膀上。李靖的心中有些忐忑,他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红裳有没有在生自己的气。红裳却梦呓般的呢喃道:“大哥,我也会唱,下次我也唱好不好,就只唱给你一人听……”
“嗯”李靖答应着,转头再看红裳时,她已经睡着了。
李靖把红裳抱进屋子,找了一张干净的床把红裳放在上面。李靖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些不安,“不好!把白泽前辈给忘了,没给他送吃的肯定要埋怨死我了。”
李靖来到马棚处,就听见,“怎么样,还是我够朋友吧。”这是子规的声音。
“嗯,嗯,还是你好。那两个人彻底把我给忘了。”这是白泽的声音。
李靖硬着头皮来到跟前,“前辈,对不住……”
白泽“哼”了一声。
子规红着笑脸说道:“李哥哥,你来了,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靖此时正看见白泽正卧在马棚里喝着酒,卧马,卧槽马,卧槽马!这是象棋中极厉害的一招杀招,即可吃车又可打将。如果说唐俭是‘车’的话,那这‘将’是……
“坏了!李孝恭有危险,前辈快跟我来!回头我再和你解释!”
“唉……李哥哥……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