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说道:“只怕多有打扰。”
胡人首领又是一笑:“姑娘说哪里话,你们汉人讲相逢就是有缘。如不是姑娘相救,我们恐怕都要命丧于此。”接着朝自己的同伙说:“大伙收拾一下,让我们好好招待恩人。”
“好的,头儿。”众人回答道。
夜晚,大家坐在篝火前,吃着胡饼、烤肉,喝着马奶酒,有说有笑。
胡人头领说道:“我叫张仲坚,是个粟特人,往来于西域和中原之间做点生意。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红裳说道:“我叫张出尘,江南人士,来大兴访亲,这是我的婢女婧儿。”说着指了指婧儿。
“哦,姑娘也姓张,真是太巧了。”张仲坚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成全。”
红裳说道:“但说无妨。”
张仲坚哈哈一笑说道:“你我二人既然同姓,若不嫌弃我想和姑娘认个兄妹,不知意下如何?”
红裳点点说:“好啊。”
张仲坚大笑道:“好,好,拿酒来,我要和妹子喝一碗。”说着给红裳倒了一碗马奶酒,“请。”
“小姐,等一下。”婧儿突然拉着红裳的袖子说道。
“怎么啦,婧儿?”红裳疑惑的看了看婧儿。
婧儿看了看红裳,又看看张仲坚,低头不语。
红裳又说道:“婧儿要说什么?不怕,有我在。”
婧儿把心一横看着张仲坚说道:“我听说粟特的昭武九姓中并没有张姓。还有,还有粟特人见利忘义,还贩卖人口尤其是中原的妇女和孩童。”
这时众人目光都看向婧儿,张仲坚哈哈大笑,“你怕我下药。”说着一口喝下碗中酒道:“不错,有些粟特人确实如此。”
张仲坚放下酒碗,指了指鼻梁上的伤疤,正色的说:“我从小就是作为奴隶被卖到中原,这道伤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后来有幸被义父所救,承蒙不弃收留在身边教导武艺和兵法,从此也就随了义父的张姓。我从小也读过你们汉人的书,也知道些礼法,虽然身为粟特人,但这些有损阴德之事我们还不屑为之。”
红裳笑了笑说道:“小丫头不懂事,兄长别见怪。”
张仲坚摇摇头说:“不,这小姑娘对主子忠心耿耿,小小年纪就见多识广真是了不起,妹子你可要好好待她。”
婧儿被夸的有些脸红,喃喃说道:“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要好好报答。”
“知恩图报,善莫大焉,我敬你们一碗。”说着给红裳和婧儿斟满酒。
婧儿一口喝下“咳咳咳……”婧儿不停地咳了起来。
红裳问道:“婧儿,怎么啦?”
“呛着了,咳咳……,不过这个马奶酒真的很好喝,我还要一碗。”婧儿说道。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红裳起身告辞,张仲坚说道:“贤妹如有事,可来大兴南郊的‘归雁庄’找我。”
红裳道:“我记下了,兄长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一抱拳,催马直奔大兴而去。
行至半路,前面一人骑马而来。马上一个胡人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金发碧眼,双眼中透着凌厉之色,左手拿着一把幽蓝的弯刀,左手手持马缰,正急速驰来。
红裳心想会不会和兄长是一起的,不禁多看了几眼。那名胡人女子从边上驰过时也朝红裳看来。两马相错,“驾,驾”那名胡人女子加快速度绝尘而去。
红裳去往大兴暂且不提。
那名胡人女子骑马遇到了商队,立刻下马来到张仲坚面前单膝跪倒说道:“主人,您没事吧?属下来迟请主人责罚。”
张仲坚说道:“无妨,我们的行踪难道被察觉到了,怎么给官军盯上了?”
胡人女子说:“估计只是出来剿匪的官军,想拿我们回去上报充数的。”
张仲坚点点头道:“霜华你先起来吧。”
霜华说道:“多谢主人。”
“江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张仲坚问道。
霜华说道:“那皇帝在江都流连忘返,似乎短时间内并不打算回大兴。”
“嗯,老何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张仲坚又问。
霜华说道:“老何那里已经聚集了数万人马,就等主人的命令了。”
“很好。”张仲坚沉吟了一下又说:“你来的时候可曾见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
霜华说:“确实有个红衣女子,骑着一匹白马,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嗯,你去调查一下她的来历。”张仲坚说道。
“是,主人”霜华说道。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张仲坚说道。
“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