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夜总会。

经过了一场醉酒的打架斗殴后，大家依旧像没事人似的，该摇摆摇摆，该喝酒喝酒，该打啵打啵。

一群男人训练有素地冲进了夜总会，是一群便衣警察，各个手里都举着枪。

人群中发出慌乱的叫喊。

当先一个男人举着警察证:“警察，全都不许动！”

舞池里和周围的男男女女全都害怕地蹲下了，一波便衣看守着，另一波便衣迅速上了楼，从楼上包厢里又抓了一堆下来。

“接市民举报，请各位接受调查。”

事实证明，齐佑可能真的有一张开过光的嘴。

十分钟后的老巷，齐佑原地诈尸，他身上没有伤口，地板上也没有他的血迹。

“你即将进入下一轮测试。”锦鲤的声音又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了。

齐佑:“测……测试？测试什么？你不是说让我来找灵感的吗？”

在齐佑以为它又开始神隐的时候，锦鲤却开始说:“鉴于你完成了一次测试，你有一次提问并得到回答的机会，你确定要问这个？”

这不是它的设定，但是，它就是不想回答太多问题，因为它知道，他的问题很多。有很多事情，不能让他知道。

齐佑真的有很多问题！

第一，他第一次是怎么死的？从夜总会出来就死了？

第二，这个测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进来之前都没跟他讲清楚！

第三，那九条命的限制是干嘛的？

齐佑捡了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那什么，九条命如果都没了，那会怎样？”

锦鲤冷漠:“你会被留在这个世界，永远重复死亡。”

齐佑暴跳:“我难道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吗？！”虽然当时他抱的心态不是什么救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仅仅只是“跟风迷信”……

锦鲤:“……我能读心。”

齐佑:“……”

锦鲤多回了他一句，齐佑就顺着往下问了:“那你至少告诉我，我第一次是怎么死的吧？”

锦鲤已经拒绝沟通了。

“把我骗上贼船这种事也做得出来，真的太不要脸了！”

齐佑骂了锦鲤一路。

然而锦鲤已经屏蔽信号了。

原本齐佑只是尝试回家看看，结果惊喜发现在这个意识流的世界里，他真的还是有家的人。

他打开门的时候，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亲切感。一切陈设都还是一样的，连那条万恶之鱼都还在水族箱里！

齐佑趿着拖鞋走进去，站在那条鱼面前，恶狠狠地威胁:“看爷不饿死你。”

想着抽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竟然是耐饿的！

他滑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打开鱼食罐，挖了一勺、两勺、三勺……像撒盐一样。

鱼大多都是撑死的。

鱼食浮在水面，像一堆褐色的小粑粑。可是锦鲤无所觉似的竟然一点都不去吃。

“幼稚。”脑海里回荡着某鱼的鄙视。它实在是忍不住。

齐佑气到手抖:“你就是选择性耳聋是吧！”

把下一轮测试扔到脑后，齐佑一摸到自己柔软的床就睡得昏天暗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齐佑先去浴室里洗了个舒爽的热水澡。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来着……

他裹着浴袍，打着呵欠，慢悠悠晃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牛奶在电磁炉上温热，又拿了三片土司塞进烤面包机里。这就是一个独居单身男士的早餐生活。

齐佑吃着早餐的时候，终于想起了打电话给楚天阔。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拨……”

齐佑确认了好几次，没错啊！

这时，植物大战僵尸游戏的音效响起。齐佑叼着面包去开了门。

一张俊朗的陌生脸孔，一张贴着俊朗面孔照片的警察证……

“您好，警察，有事请您配合调查。”

当着人的面，齐佑惊讶得一张嘴，嘴里的那片面包就……就掉下去了。然后，被俊朗的男人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接住了……

顾警官:……手快，条件反射。

于是，顾左将手里的面包还给了尴尬出天际的齐佑。

顾左当先进了门，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小警员。

齐佑的神识仿佛绕了地球一圈才归位:“警察叔叔……，不对不对，额……”警察叔叔没这么年轻的，他凑近顾左的警察证看了一眼，确定了称谓，“顾，顾警官，我……我干嘛了就找我？”

顾左示意小警员开始记录，才问:“昨天晚上十点半到凌晨，你在哪里？”

齐佑:“十点半到凌晨……我睡了吧？不对，我……呃我干嘛来着？”

顾左:“不急，你仔细想想。”

他好像是睡了啊！还做了个梦……梦里啥玩意来着……

顾左看齐佑一脸纠结，半晌挤不出话来，就换了种方式，他直接抽出一张照片，递给齐佑:“这个人你见过吗？”

齐佑一眼就觉得照片上的男人很眼熟，再仔细看，他握着照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一瞬间他想起了昨晚的所有事:锦鲤、夜总会、女人、暴发户、人贩子团伙……不是做梦吗？！刚刚，楚天阔的电话也打不通……这操作，有毒啊！

齐佑的反应太大，顾左默默地看在眼里。

顾左:“你见过这个人。”肯定句。

当然见过。这个人把他杀了来的。可是这句话他不能说，说了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拖进精神病院。

齐佑放下照片，心情复杂:“见过。”他竟然真的在意识流世界啊，能不复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