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吧。”程夜头也不抬，目光还是没有移开他的报纸，尔后又说道，“你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

韩曦没有移动，仍站在那儿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不是人吧？”韩曦说完觉得不对劲又立即解释道，“我是说你不是人类，对吧？”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程夜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孩问道。

“那张照片。”韩曦又补充了一句，“小白房间里的。”

“这样啊，被你发现了。”程夜丝毫不慌，反倒笑着说道，“我确实不是人类。”

虽然从他口中映证了自己的猜想，但韩曦还是显得有些吃惊的样子，尔后，缓缓问道：“那，你是？”

“我是永生者。”程夜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韩曦收回了她的吃惊，露出了她的好奇：“永生者？永远都不会死么？”

“不，我还是会死，只不过不会是自然死亡。”程夜解释道。

那这样说来，其实他还算是人类，只不过比普通人更长寿罢了，而且还不会衰老，如果按照当今生物学上的一种染色体端粒假说来解释的话，他的端粒酶应该一直处于活性状态，这样可以保证染色体端粒不会随着细胞分裂而变短，从而保证了细胞不会衰老，表现在整个人体上就是长生不老。

可是，这是家族遗传，还是基因突变呢？韩曦不禁向程夜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的家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复存在了，其实，我对自己也是知之甚少。”程夜孤傲的眼神似乎黯然不少。

那可能就是基因突变了吧，韩曦心想。

“那你活了多久呢？”韩曦又忍不住问道。

“记不大清楚了。”程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有上千年了吧。”

活了这么久，心态还跟个小孩似的，你也是不容易，韩曦心说道。这并不是一种夸赞而是单纯的吐槽。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韩曦准备要走，但被程夜叫住了：“等一下，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

“什么？”

“以后别一个人在深夜瞎逛，特别是在西城。”程夜说完又解释道，“你应该也见识过了，还有，西城晚上的街头表演，庙会游行可不是在庆祝什么节日，外地人和当地许多年轻人都不知道，只有当地少数的老者才清楚，那其实是一种驱邪的仪式。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可我还是搭上了灵车，而且两次。”韩曦抱怨道。

“我又没说那些驱邪仪式有用，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程夜说着又拿起他的报纸若无其事地看起来，但是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对韩曦说道，“你还是别回学校住了，就在我这住吧，我叫小白给你腾出了一间房，不过，只有一张床板，其它东西你得自己置办。”

“谢谢老板！”韩曦感到很欣慰，终于不用每天晚上提心吊胆地回学校了。

“等等。”程夜又叫住了韩曦。

“又怎么了？”

“那个，住宿费还得照付，就从薪水里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