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的太早了。天黑之前，附近的红灯区很清冷，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分隔成许多间几平米的小隔间，通常只有一扇门，有的连窗户都没有。数量很多，每一趟都有几十个这样的小房间，中间夹着一条双排车道，可以供过路的车辆在十几趟这样的平房之间来来回回，每个小隔间的门上都用油漆刷上了一个号码，粗略算下来，这样的小房间会有几百个。

这片红灯区是经过规划的，卖淫在这里是合法的，大概是这里仅次于另一项不合法的走私活动的重要经济来源。

整个城镇都很破败，没有高楼，但是很热闹。约翰开着车在他们入住的旅馆附近转了两圈，看到了不同肤色的人，有些是典型的观光客，有些肯定另有目的。他买了一堆水果，放到车上准备带回去给亚当吃，这里水果很多，有些约翰也叫不上来名字。

他没有回旅馆，再又一次经过红灯区时，约翰的车速慢了下来，掉转方向，开了进去。

天色渐暗，各色招牌纷纷亮了起来。一些小隔间的门打开了，衣着暴露的女人在门口或坐或站。

道路很烂，基本就是压实的残土，车速快一点都会扬起尘土。但是到这里来的车都是慢慢开过去，随时准备在哪个小隔间前面停下来。

约翰不知道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有一个站到路上的妓女想要拦下他的车，约翰绕开了她。他的目光挨排扫过那些女人，但是没有在任何一个面前停下来。他知道自己需要发泄，欲火简直是在他体内燃烧一样，让他极度渴望能够在一具温暖的身体里冲撞，非常用力，发生声响，激烈得像是要弄坏点什么，大汗淋漓，肌肉隆起，用近乎野蛮的劲头不断撞击，冲刺，像头野兽般嘶吼着射出来。他希望对方也足够强壮，这样才能承受得住他，越激烈越好，很可能相当粗暴，像是一场真正的肉搏，互相碰撞的肌肉发出闷响，双手力量大到会在对方身上留下淤青。约翰承认自己更想找个男人。

他没找到合适的，最后把车停在一家酒吧外面，进去喝酒。

酒吧地方很大，没有几个人在里面。也不过是更宽敞的平房，里面打通了，窗户用木板挡住了，又挂了一层窗帘，光线很暗，没有多少装饰，水泥墙上各种涂鸦，摆了两个台球案子，几张塑料桌子和折叠椅，靠墙有两个游戏机，基本就这些了，堪称简陋。一个瘦高的女人在跳钢管舞，把衣服掀上去用嘴咬住，露出不算大的乳房。

约翰找了把椅子坐下，很快就有一个在这种环境中也不出来真实年纪的男人过来问他需要什么。

约翰要了几瓶啤酒，另外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小费。那个男人看看手里的钱，在他旁边坐下来，问他还需要什么吗？

约翰几口喝光了一瓶酒，根本没仔细看那个男人的脸，约翰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想找个什么都能做的。”他又拿出几张钱，放在桌子上，补充了一句：“最好是男的。”

“这里都是女的，男的不好找。”那个男人说，把手伸向钞票。约翰按住他的手，递给他一瓶酒，男人接过去喝了。他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把手抽开了。但是他也没有走开，过了一会儿，他对约翰说：“你觉得跳舞的那个娘们怎么样？我帮你去说说，你可以从屁眼干她，怎么样？随便你。”他又一次把手伸向钱，约翰让他把钱拿走了，看着他走过去跟那个女人说了几句。

女人停止跳舞，没有费事把衣服穿好，示意约翰跟着她到后面去。

在一间关不上门的小隔间里，她快速把自己脱光，又来解约翰的裤子。她跪下来，用嘴给约翰戴上安全套。约翰很快就硬了，用手拉住她的头发，让她把头向后仰，嘴再张大点。约翰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可以什么都别想。

突然听到亚当的声音时，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约翰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在这种时候想起亚当。

亚当的声音好像就在他耳边，小小声的，不确定的说：“约翰在干什么？”

约翰猛地睁开眼睛，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