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已经做到了，他践踏了约翰的尊严。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约翰身体的欲望，他钟意约翰健康强壮的双腿，好像那是一件令人满意的作品。谁也不能否认，正是他使约翰从濒临死亡的险境中重获生命，在他的医院里，他的人力、物力，他本来有能力给这具强壮的身体造成永久的损坏，甚至无需他动一根手指，只要他允许当时的手术出现一点小差错。他动用了最好的医疗技术，亲眼见证了约翰恢复健康，肌肉再次充满力量，如同一个强壮、阳刚、屹立不倒的象征。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正是他的作品，这使他获得满足，他认为自己是创造者，理应凌驾于别人之上，所以他乐于向约翰展示自己的力量。

他答应了，因为他需要约翰有求于他。他很享受让约翰一次又一次求他，每一次约翰都不得不付出自己不想出卖的东西。

波文先生将约翰带到属于他的另一艘船上。

比上次那艘豪华游艇更大，也绝对更贵。船上的高科技配置远远不止有钱那么简单。

比上次那些姑娘更吸引眼球的是这艘船上有一个机器人提供服务。它被尽量按照人类的形象制造，但超出了很多，像是一个畸形的巨人，没有皮肤，器官暴露在外。它向出现在可视范围中的每一个人问好，报出姓名，如同一个身份识别系统，包括约翰，但它确实在约翰身上用了比其他人更长的时间，更像是把约翰列为需要录入系统的新目标。

它令约翰感到紧张。

目睹这个机器人在波文先生的指令下运动、静止、蹲下起立，移动重物或者进行一项非常精细的工作，更令约翰感受到一种心理上的压迫。

直到波文先生的手来到他的髋关节处，并且向着大腿内侧慢慢抚弄，约翰一直都在忍耐。

“它远不完美。”波文先生指的是机器人，同时用手指相当仔细的反复描绘约翰大腿的每一处线条，“我使用了远比人类骨头坚硬的合金，采取的新型能源使它的力气是人类的数倍，可是看看它走起路来的笨样子，比你差太远了。我喜欢你走路的样子，约翰。”

“你制造它干什么？”为了让它代替你走路吗？后半句约翰没有问出来。

约翰感觉船速很慢。他迫切希望能快点，让他尽快见到亚当，赶紧摆脱这个该死的波文先生。

“这是一个好问题。”波文先生脸色浮现出突兀的笑容。约翰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他又自顾自的笑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人类为什么要制造机器人？这个问题会让人想到那个问题，上帝为什么要创造人类？”

约翰冷眼看他，说：“你不是在告诉我，你想当上帝吧？”

波文先生再次大笑。“噢，我的上帝啊，千万别说这么渎神的话。我只是个人类，我不过是在思考问题。”他拍拍约翰的腿，示意约翰再靠近点，方便他肆意亵玩约翰的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信仰吗？约翰。”

“没。”

“那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约翰忍无可忍的站起来，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狠狠瞪了波文先生一眼。

“无意冒犯。也许现在相信有外星人的并不比信上帝的人少，更有一种有趣的观点认为神就是外星人。过去人们常说的恶魔附身，现在都用精神分裂来解释了。我相信有外星人，或许是许多人类现在不知道但是并不代表永远不能找到答案的事情存在。如果我这番话是在过去信仰神的年代说出来，我一定会被活活烧死。”他停下来，目光深远的投向静止在一旁的机器人，“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制造它，但是我可以让你知道的是，接下来我要把它拆了，因为它实在不够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