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文先生将会收到一份非常丰富多彩的账单。

约翰也给亚当买了东西。

他没有任何目的，东西也一点都不值钱，他就是看到了，随手给亚当拿了盒彩笔。他记得以前给亚当买过类似的东西，亚当还没用完，当时他们什么也没有来得及从家里带上。

约翰把彩笔单独拿出来，付了现金。都不见得有人会知道他买了这件东西。

聚会很成功，约翰一夜没睡，又一个没做噩梦的夜晚过去了。

当他把彩笔拿给亚当的时候，约翰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没给亚当买可以画的纸。而且这回的彩水笔也和以前那种不一样，约翰也搞不清楚亚当更喜欢哪一种。反正这回买的更容易上色，衣服上、身上，亚当哪都能乱画上。

约翰老老实实的躺着给亚当当画板。当他快睡着的时候，他想亚当会不会画到他脸上。

亚当真画了也没关系。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睡着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做梦，但是感觉自己在一片漆黑中，突然风暴来临的大海上，下一个巨浪就会把一切砸得粉粹，意识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但是他像强烈晕船一般头疼得厉害，而且快吐了。他在被使劲儿摇晃，他记得自己应该是跟亚当在一起才对，出了什么事？这个念头使他的脑袋过电一般急转。他不能确定自己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了什么，那是冲击性的一幕。

他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如同不断裂开变大的黑洞一样的巨口，利齿，能把血肉消化成汁液的粘液，生长着的活物，变得越来越异样……让他想到自己做的噩梦。

那是比脑海中的念头更快一闪而过的片断。

约翰怀疑自己并没有真的看见什么。

“约翰……”

一个小小的声音令他惊讶的看清楚了就在自己眼前的亚当。

亚当看上去很胆怯，很害怕，好像他又觉得自己犯了错，而且他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要被伤害了。

亚当接下来说的话让约翰感觉如坠冰窟。

“约翰需要我滚远点吗？妈妈头疼的时候就会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