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很疼，他全身都很疼，但是去他的，他的手还能动，他还能行动，现在他只想使劲儿抚摸亚当的金发。

就算它们脏兮兮的，粘成绺，看不出本来的光泽，约翰也要一遍遍像对待珍宝那样捋顺这些金发。

亚当凑过来，在那厚实的手掌上磨蹭自己。

笼子是能打开的。

但他们非得过一阵才突然把笼子打开。

约翰知道他们一定在密切观察。

他不管他们有什么想看的。

也许这在他们眼里还会很可笑。

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男人，重伤之余，疼痛令他的动作显得笨拙、迟缓。他干的事情也很琐碎，在这样一种环境里几乎荒唐。

比如他一定要他们眼中的那个怪物像一个人一样进食，不许吃那些血肉，他要来了真正的食物，用手、慢慢吃，他简直不厌其烦。

他索要生活用品，给那个怪物洗头、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怪物越来越像人了。它的尖牙、利爪消失了，它甚至有一头金发，那金发还是那么的柔顺、光亮。

就像那个男人会变戏法，不知不觉中，用一个相貌尤其俊美，肌肤像蜂蜜一样甜美的金发少年代替了那个怪物。现在，还能看得出来那双绿眼睛正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