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法分辨痛苦也包括生理层面的，他被重重撞到的胸口和后背生疼，嗡嗡作响的耳膜，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但有力的巨掌狠狠捏住，碎玻璃在他眼前像一片闪光。

这些都不重要。

他一口气冲向亚当，感觉自己摸到的像是假的东西，不是记忆中亚当那细腻、柔软的肌肤，地上的似乎是岩石，是钢铁，是比他碰过的任何东西都硬。

约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感觉自己的躯体里只剩下冰冷的怒火。

他握紧枪。

雨声中夹杂着另一种致命的声音。子弹射在他的院子里。

但他绝不会从亚当身边退开半步。

绝不！

更多的子弹落在他的院子里。

这不对！

没有任何一个狙击手会这样浪费子弹。那些子弹甚至越射离得越远。

约翰来不及细想，那子弹的轨道已经偏离他的院子射向了厢式货车。

有一发穿透了油箱，汽油砰地剧烈燃烧起来，烈焰像狂窜出来的许多妖魔化的舌头，席卷车厢，黑烟腾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