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寸劲的贴着头皮躲过了亚当的爪子，但这也足以造成他的头皮像被锋利的手术刀准备开颅一样掀开了一大块儿，露出森然的颅骨，几乎一松手头皮就会松脱。

克雷尔跪下来察看他的伤势，帮他一起拼命按压止血。

汩汩鲜血让路德的面目都变得模糊起来。

约翰看不到他的表情，能想到必定痛苦难忍，但路德似乎在极力忍耐，并且有些话就算死了也非说不可。

约翰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克雷尔不会眼看着他杀了路德。约翰不想杀克雷尔，也不会那么做。

克雷尔至从进来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他虽然脸色煞白，但约翰觉得他并没有被吓住。他尽力帮助路德止血，想救路德，他看着约翰，尽管他什么也说。

路德凝聚起了一些力气，“听我说，”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慢慢摸到地上的通讯器，向约翰示意他会先终止这个再说。

约翰决定给他机会。

路德对着通讯器报告：“具体情况我回头再说。听我说，这很重要。是的，波文先生，我明白。”

波文先生。约翰牢牢记下这个名字。

路德关掉通讯器。约翰放下枪。

“我们必须好好谈谈。”路德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他不想说，约翰也必须让他开口交代了。

路德疼得倒抽气，这种时候还想开个玩笑似的说：“但你总得先留我一命，我才能回答你想知道的问题吧。”他想要苦笑，但是剧痛扭曲了他的表情。

再这么流血，他就快完了。

这种时候，他还这样，还真让约翰有点喜欢他了。

约翰让克雷尔去找个嘴严的地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