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的头发湿着，长得都挡眼睛了。约翰动手把他的头发往后捋。亚当的绿眼睛看上去在发亮。

为了讨好约翰，这回亚当主动穿起来衣服裤子。

他赤脚站着，满头金发湿漉漉的，眼睛看上去刚刚哭过，身上散发出带着湿气的柠檬味儿。

这与房间里的死人、血腥味差距太大了。

约翰看着他，突然太多情绪混合起来像要炸开他的胸口，让他一把抓住亚当，冲到外面，透一口气。

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一个好天。晴朗、无风，太阳高高升起在点缀着几朵白云的蓝天上。一幢幢房子，一条条马路，四通八达的城市，人们想去哪就去哪，又是普通的一天开始了。

然而亚当被眼前的一切彻底吓坏了

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动也不能动，被约翰拖进阳光里，就像凝固在琥珀里的小虫子。他想要夺路而逃，跌跌撞撞回到地下库房的黑暗和血腥里。但他被约翰抓住。抓着他的那可是约翰啊，这让他忘了自己是有尖牙利爪的。

他在约翰手中失去了一切力气，闭起眼睛，浑身瘫软。

当约翰把他拖进自己的房间，有床、有家具的一间普通卧室时，亚当完全崩溃了。

他蜷缩在地板上。

根本不用什么铁笼。现在约翰随便画个圈，叫他呆在里面，他都不敢出来。

约翰完全没想到亚当会是这种反应。

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看着亚当，他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