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心里非常高兴，好像这辈子就没这么高兴过。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相反，他尽力表现得比平常还要严厉些。

他想让亚当知道，开口说话这件事作为一个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他不想为了这么一点事就表扬亚当，好像亚当能口吐人言是多么令人惊讶似的。亚当本来就会说话，应该说话，他会要求亚当做得更好。

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把手放到了亚当头上，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大手已经自动在那头柔顺的金发上来来回回揉得相当起劲儿了。

亚当的脑袋还卡在笼子之间，他既想得到更多的抚摸，又怕自己制造了这场混乱而被约翰责怪，想要尽快把自己缩回笼子里，反正他越摇头晃脑就卡得越紧。这使得亚当的哭声有变大的趋势。

约翰想要严厉，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笑。

他按着亚当的脑袋，让亚当别再乱动。

“亚当，快别哭了，我会把你弄出来的，但你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约翰的语气比他想要达成的严厉效果也温和太多了，说到后来，他忍不住要笑。

亚当倔强的又使劲儿甩动了几下脑袋，没有用，他在约翰的大手下垂头丧气的。

亚当止住哭声，眼泪汪汪的看着约翰。

“好了，亚当，快说，我知道你能行，说话，就从你是怎么把自己卡成这样的开始说好了。”约翰把亚当的金发慢慢向后拢，稍微用了点劲儿，让亚当光洁的额头完全露出来。他一松手，那些看上去顺滑得会发光的金发又纷纷不听话的散乱回来。约翰觉得亚当的头发长长了一些。

亚当歪了歪头，嘴唇微微张开，湿润、灵活的舌头在里面若隐若现。

“说话，亚当，我知道你做得到。”约翰鼓励他，而且要求他。

约翰伸手拉住亚当的头发，把他拽向自己，表明自己不允许退缩的态度。

亚当舔了舔嘴唇，终于出声说：“约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小声啜泣的感觉，似乎又要掉眼泪了。

“对，我在。”约翰温和的答应着，接着要求亚当“回答我问你的话。”

“约翰，”亚当又说了一遍，然后试着放大声音，更清晰的吐出约翰的名字，“约翰，约翰！”好像他就会说这一个词一样。

“我在这，亚当，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亚当一直顺着约翰的手劲儿向后仰头，直到脖子露出一个很示弱的弧度，看上去很不舒服，而且很紧张，约翰松开他，想让他放松，别紧张，慢慢来。

可是约翰的手一离开亚当的头上，亚当就受惊似的不断重复：“约翰，约翰，别不要我，约翰。”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整个人也像是要把自己缩起来变小似的。

约翰感觉自己心里就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说不好是疼还是痒，但实在让人不忍心再逼亚当了。

约翰告诉他：“我不会不要你的，亚当。”他没有刻意加强语气，这不需要强调，这就是既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