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科学还是黑魔法

卡蜜拉的红唇在烟雾后面张开又闭上。最后她说：“黑魔法。我受到了命运的诅咒之类的。要不然我为什么会生下来这种不是人的，常人无法想象的怪物？”

“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约翰说，吐出更多的烟雾，“但如果你真想让我养他，理由还得更充分才行。”

卡蜜拉反问：“雇你杀人时也需要提供一堆理由吗？是不是还得符合公理和正义？”

“不需要，只要钱到位。”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问东问西的？这比杀人难吗？”

约翰看看她，又去看笼子里的亚当。当视线对上亚当那双特别绿的眼睛时，他又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

约翰低沉的说：“如果你是在让我杀了他，或者我该说它？我都不会这么多废话。该死，卡蜜拉，那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过听他低沉说话时的声音，就可以肯定他非常适合杀人。

而卡蜜拉毫无畏惧，她迎视约翰的目光。

她说：“我十四岁被骗到异国他乡，那时我天真的以为是来做模特的，可以摆脱穷得只能偷衣服穿的日子，然而现实是我得给一个老醉鬼当老婆，撅着屁股擦地板，农场里有喂不完的牲口，还得照管一个比我小四岁的没妈的小屁孩。二十来岁当妓女，还以为自己能改变命运，靠卖身赚钱，未来脱离苦海。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为什么会有人开着箱货绑架妓女？为什么有人喜欢性虐？为什么有人边干还得边用刀割下女人的乳房才能获得高潮？我以为最惨的情况会是有一天落到一个慕残的性变态手中，被剜掉一只眼睛，安上一颗玻璃球，这样他就可以边干我边享受用手指随时挖出假眼球的快感了。当然他会给我留下一只好眼睛，为什么不呢？他是个变态嘛，什么洞都喜欢乱插。如果他想把那话儿插到我没了眼睛的那个小洞里，留下另一只眼睛近距离观看还是挺刺激的。更别提我的四肢了。我被关在那的头一个星期就得到了相当深刻的教训，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是他们用来卖钱的商品。这样的日子我不知过了多久，在那里时间很快就失去意义了。我总想死，可是总是活下来。至于我是怎么被选中，被带进实验室，被切开，被放入了什么，又被缝起来，我记不清楚了。我记得自己大概是那批女人中唯一活下来的。为什么我又活下来了？我不知道。你还想知道多少？约翰，我能讲的实在太多了，直到让听众连连作呕，大喊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

约翰抽完了烟，沉默着。

“不想说点什么吗？”卡蜜拉不肯放过他。

约翰承认：“我更乐于相信黑魔法的说法了。”

卡蜜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说：“那个真的有，我像是在恐怖故事里。不过我有些记忆非常混乱，不知道他们到底对我做过什么。为了创造亚当，我想他们肯定把已知的方法都试验过了。科学、神秘学，不知道什么学科。对了，他们不管亚当叫亚当，他们总是说‘把实验品α带过来’，可是我想亚当应该有个名字。”

“亚当这个名字不错。”

卡蜜拉说：“离我近点，约翰，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约翰靠过去。

卡蜜拉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让他靠向自己的肩。

很多年以前，那时约翰还是个小男孩，卡蜜拉是个被拐卖的少女。当他们都被酗酒过度的男人痛打过后，他们会给对方上药，会悄悄互相鼓励，他们会离开这个地狱。

现在，他们又像那时一样靠得那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