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衣服从沙发上掉落。
卡蜜拉脱下高跟鞋扔到一边去。
约翰说:“你喝醉了,卡蜜拉。”
卡蜜拉把更多的衣服从沙发上推下去,拍拍空出来的位置,对约翰说:“坐过来,我们喝一杯。”
约翰站着没动。
卡蜜拉按铃叫人送酒。
在约翰打算移动双脚离开时,卡蜜拉开口说:“就当是敬你那醉鬼老爸,还有我们一起挨他打的那些日子。”
约翰的双脚把他固定在原来的位置上。
他看着卡蜜拉。
卡蜜拉说:“我本想在酒端上来之后,举杯对你说的,但是我已经醉了,所以我现在就想说,瞧瞧你,小约翰,我曾经的小男孩,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男子汉,多么强壮,多么值得庆祝。”
约翰说:“我们二十来年没见了,卡蜜拉。我都开始觉得自己老了。”
卡蜜拉一笑,说:“我感觉你不想见到我似的。”
“确实让我很意外。”
“发生那件事之后,你就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了对吗?”
约翰说:“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过,卡蜜拉,那不可能发生。你毕竟算是我继母,尽管我爸真的配不上你。”
卡蜜拉咄咄逼人的问:“那件事之后你下决心帮我逃跑吗?”
“在那之前我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了,”约翰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父亲死了好几年了。”
“哦,”卡蜜拉没流露出什么情绪,然后她看着约翰,说:“我该为你感到遗憾吗?”
约翰说:“他的死对他自己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他这辈子没干过多少好事。我也是在他死了很久以后才知道他死了。”
片刻的沉静。
卡蜜拉因为酒迟迟没有端上来而发了脾气,呵斥了佣人,把更多的东西扔到了地上。
约翰想要抽烟,于是他就给自己点上一根。
笼子里的怪物男孩没有继续自慰。他静静地呆在笼子里,看看约翰,又看看卡蜜拉。
约翰抽着烟,直接说:“如果你要说的事跟笼子里的那东西有关,那最好把我灌醉了再说。”
卡蜜拉用一种甚至可以算得上天真的语气回答:“不会比养狗难的,约翰,只有你,除了你,我还能把他托付给谁呢?”
约翰猛吸了一大口烟,在猛灌几杯烈酒前,他都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