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去吧。”薛夫人也不愿意逼的薛蟠太紧,笑着说。
薛蟠快步离开了正堂,恍惚间又走到了倚翠院,他这次可以堂堂正正的走进去,不用再找任何借口了,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开心。
他从前总是能偷偷瞧见父亲躺在倚翠院的摇椅上睡觉,而薛华浓躺在父亲的怀里,阳光透过树叶落下点点光斑,仿佛像是一幅画般好看。
那时候的薛蟠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滋味,可是却将那画面记了很久。
现在薛蟠自己躺到那摇椅上,冷风阵阵,一点儿也不舒服,他望着头顶光秃秃的树枝,只觉得冷清而非宁静。
“都走吧,走了才好,爷我才不稀罕。”薛蟠忽然大笑一声,从躺椅上起开,对这个院子露出极度的兴趣来,说,“以后这院子我住了。”
“去收拾收拾把爷的东西都搬过来,爷今晚就在这儿住了!”说着,薛蟠一把推开屋子的门,走进去,一面四处张望一面到处看着,企图再找到某人留下的痕迹。
时间过去很快,春秋冬夏四季变换,金陵则依旧富庶,唯一不变的是薛家突然少了的二老爷再也没有出现过,众人也渐渐的将人忘记了。
对外只说身子不好上京求药去,至今未回。
这说法很是微妙,给人一种或是死了也未可知的遐想。
薛蟠也在金陵越发猖狂,在十二岁那年为了个买来的丫头打死了人,被人告到了衙门,用奇巧方法糊弄过去后,便在金陵待不下去,三年后举家上京,一是为了妹妹宝钗进宫侍选,二便是躲躲风头了。
另一边,京城。
一个面若中秋之色,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浑身一通红色衣裳,项间挂着一个通灵宝玉的少年在茶楼低下痴了眼似的看着正缓步上楼的另一人,撇开朋友便要上前去说说话,结果被同行的人拉住,说:“宝二爷,你做什么?”
宝二爷急忙说:“你瞧见那人了没有,真真的神仙似的人物,就是比家里头的姐姐妹妹都要好的,我竟是不识,这可怎么了得?”
朋友连忙摇头说:“我的宝二爷啊,一看你就是见识的少了,你光是瞧见了美人没看见旁边的祖大爷的家仆跟着吗?上的还是顶楼,莫要追上去的好,上头全是贵人,咱们冲撞不得。”
“什么贵人?我不过是想和他做个朋友也不可以?”宝二爷说话声音大了些,不少人看了过来。
那朋友连连赔笑,拉着贾宝玉走了。
而顶楼包厢的门也被人推开,坐在里头的人缓缓抬眼,手中把玩信封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微笑道:“华浓,快进来看看这些扇面儿可有喜欢的。”
他的眼里是一个犹有病容的身着藕荷色长袍的羸弱少年,然而这人一出现,仿佛就将风光霁月与所有的诗意填满了这个房间,一举一动、一寸肌肤一段发尾,都在不遗余力的诠释着无与伦比的魅惑力,让人无法挪开双眼。
薛二爷对着里面的人微微点头,一面走一面说:“郡王殿下收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作者闲话:
很好,长大了,可以次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