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说来话长啊。小儿在三年前曾遭奸人所害,身受重伤,那时若不是郦郎中及时相救,想来我儿早就命已体矣,唉,这个头痛的毛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病根。除此外,我儿那肩膀也受过重伤,直至如今,每逢个刮风下雨的时候,他的肩也会酸涨难忍。唉,那群贼人真是该千刀剐。”说着话的郦员外还露出一副心痛与愤恨的表情。
却原来这三年来当真发生了数多的事情,三年前显然便是那暗杀发生之时,想来此人是丽君无误。既然那郦员外口口声声地称为“我儿”,又见他态度诚恳,想来也是个真正疼惜丽君,爱护丽君的人。到此时刘奎璧心里即便是疼惜万分,但总算是悬挂在心中数久的大石块安全地着了地。尽管实在遭受许多苦痛,但幸好人还平安地活着。
这郦员外看来是个良善之人,想来也没有亏待过丽君,这点从他方才那疼惜的神情,及他那声声的“我儿”中便可以看出。
而且显然,丽君如今过得挺不错,家境尚好,上有良善高堂,下有有孕之妻。
可一想到那个“妻”字,刘奎璧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一阵揪痛。是啊,他如今已是有了妻房的人了。
“贵公子很像本官的一位旧识,只是该旧识于三年前失踪无影,今日在庙会上恰见贵公子扮观音的模样,像极了本官的那位旧识,于是便打算前来查看一番,却不料今日恰逢人公子身体不适,看来今日只能暂时做罢。”刘奎璧一边编说着来郦府的理由,一边试探着这位郦员外的真心。丽君如今的身分非同寻常,若让太后知晓了他仍存活于世的消息,想来定然又会招来大祸。方才听郦员外一番话,显然并未将丽君当成外人看待人,那是否也能继续为他坚守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显然在听到刘奎璧提到“旧识”两个字时,郦员外的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有些惊慌也有些犹豫。欲想开言又难以启口,其实这三年来,他跟他这位义子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他一直将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看待,可偏偏越是珍惜便又越是舍不得他离开。
眼下这位大人说君玉你他的旧识,且是在三年这前失踪的,而三年前正是君玉来到他们的时候,此事太巧。心想着,若不是君玉的家人寻上门来了,而他也即将要失去这个儿子了?可是若当真是君玉的旧识,为何君玉要回避不愿见他?想来这其中定有着些许不可让人知晓的秘密关系。
“敢问大人的那位旧识与大人关系如何?”郦员外故意饮下一口茶水,按捺住心中的丝丝疑虑,故装做无意地问。
“我视他为知已……呃,情同手足!”刘奎璧本想说脱口而出”知已爱人”,却考虑到此时此地不合时宜便改口说了“情同手足”。
听到刘奎璧的话后,涌现于郦员外心中有那些疑惑便变的更加的浓郁起来。心想,既是情同手足,情同知已,为何君玉会不想见他?
记得君玉初来时家遭变故,莫不是这位大人便是那家遭变故的原凶?所以君玉要急着回避,不愿见他?一想到此,郦员外便一阵惊慌,但为了不外露自己此时的慌乱,马上又回身向四下吩咐:“茶凉了,换杯热茶来。”既而便面露笑意,做镇定状地继续与刘奎璧言道:“既是如此,我想该是大人认错了人,我儿一介小小平民,怎么会认识您这样的巡按大人?”
刘奎璧没有怪罪郦员外的不诚实,反而觉得有一些安慰,看来这位员外值得相信。
“我想我也是认错了,既然公子不是本官认识的旧识,那本官便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