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戒上分别镶嵌着一颗不大的不明宝石,环外光环无纹,内侧精雕细琢着一朵萱草,花开向左。
这便是一个月前,凌璐华耿耿于怀的失望。礼既已经到了,人却为何不肯现身,履行当年许下的承诺呢?
垂眸看着无名指上的光彩灼灼,笑得异常嚣张,“他要敢吃醋,就休了他。”
“威武了,我的花姐!”奉承得毫无压力。
“嗯,接受你的谄媚了。”
“嘻嘻……”
“德性!”
“你喜欢我这德性吗?”
“把汤喝了。”
“遵命!”
一口气将小碗汤喝完,这才笑得眉飞色舞地挽着喻凌的胳膊回到大厅,大喇喇地往地板一坐,再度慵懒地将脑袋放在茶几上,张着嘴巴就等着她投喂。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会撒娇了哈。喻凌佯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将枕巾对折了好几次,搁置在她的下巴下,“啊……”
“嗯,真甜!”直起身子,在她脸颊用力“啵”了一口,脑袋又一次被“卸下”了。
“你啊……啊~”
“啊嗯!咱也给那个女人的老公做个伤残鉴定吧?”
“好……”
“瞧瞧,我是多么善良的小孩。”
“就是!”
……
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啊,快八点了啊,该回来了吧。
以前他们在清水镇的时候,饭点都是很准时的,十数年养成的习惯,轻易是改不掉的。只是不知道,清水镇那幢胆小鬼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老房子,还在吗?
“回神啦!”素白的手在她跟前晃了很久,只得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丫头看着钟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呢,连喊这么多声都没有反应,真投入。
“啊?”迷蒙的眼神闪烁着萌然,极为罕见的表情。
“话说,你怎么就招惹上了隔壁的那个泼妇?”伸手拉起她的左手,虽隔着地毯,春寒未尽,在地上待太久对身体可不太好,嘴里还念叨着,“她可是整个小区出了名的……”
“出了名的有钱么?”依着向上的力道起身,还不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待喻凌松开手,才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左腕。这个胆小鬼的脑回路实在太复杂了,为何被打了左脸,还要送个右脸给人家呢?啊,自己真的理解不了她的疯狂啊!
轻微地晃动脑袋试图摇掉那些烦心事,缓缓吐了一口浊气,随即挑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如一只犯困的小猫蜷缩在沙发里,再也不愿意动弹了。
这是吃饱了就要睡的节奏么?余光瞄了一眼,为自己拿起一串葡萄,连皮一同丢入口中。咬了两下,口齿不清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不奇怪啊,她上赶着给我送钱难道不是因为太有钱而烧得慌吗?”从大腿里露出半个脸,懒懒地作出解释。
送钱?来什么玩笑,那女人不知道有多抠门呢!
对于喻凌的不认同,指腹从抬起的脸颊划过,坏坏地咧嘴笑了,“就这,我还不得多收她一点儿?”
一点就通!二话不说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精神上支持你。”
谈话到此,突然间沉默了。这是她们分别多年后,再见面至今的第一次,可怕的死寂徐徐蔓延在她们之间,
眼底落满了无尽的痛苦挣扎,百里诺夕看着喻凌的侧脸,终还是沉声开口。
“花儿,哪怕当年的那些并不是你所能够承受得了的,你还是想要知道吗?”
无法承受,所以她选择独自承担吗?想知道吗……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