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怨恨地看着我,鬼才会去碰那么脏的人呢……”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不对,那表情并不是嫌弃,而是极致的恶心。
被刺激得完全失了理智的女人疯了一般地扑过去,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结局是不太美好地再次摔倒在地,脸部肌肉因剧烈碰撞而严重拉扯,皮开肉绽,甚是恐怖。
“白痴,怎么就是记吃不记打呢?”嗤笑一声,向左一个跨步来到大门前,随手拍了两下。
这一次,正在弄饭菜的喻凌,终于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刚开门,就看见迎面扑来的百里诺夕,还未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只听见阵阵抽泣声。
“我已经报警。”细如蚊声的幸灾乐祸。
嗯?这语气!向来聪慧的喻凌,在短暂的愣神后立马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犊子一般看着中年女人。
此刻的她霸气外漏,非但没有被女人的狰狞模样吓到,反倒表现得异常冷静,看向对方的目光冷漠而无情,丝毫不见平日的柔弱。
二话不说,从围裙兜里掏出手机,低低说了几句就挂断了,这才冷声问道,“你这是想干嘛?”
“你们……”尖叫声再起。
来了。站在喻凌身后的百里诺夕勾了勾嘴角,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只听到她心有余悸的声音响起,突兀地打断了女人的控诉,“你为什么开门就拿鞭子抽我?”
话音未落,“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呼啦啦一大票人走了出来,各种制服,仿佛这里发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恐怖事件一般。
位于市中心的凯茵源可是高档小区,警察局就在附近10公里外。接到此处的报案,自然分分钟就能赶到了。可这个女人已经快要被百里诺夕气疯了,硬是连那么响的警铃都没听见。
女人无知无觉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你就是该抽!”
“嘤嘤……”啜泣声窸窸窣窣地响起。
夕夕!闻声,喻凌的心头一紧,正欲转身一探究竟,却感觉后背被她的指尖轻轻戳了两下。左手方向么?余光瞥过,不动声色地向屋内退了一步。
两人的步伐,竟极度一致。
“凌儿,有没有受伤?”手上拎着好几袋东西的潘逸君,丢下身后的一大票人,快步跑到家门口,紧张地准备将她上下看一个遍。
拉住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低低地诉了一声,“我没事,是她欺负夕夕……”
夫妻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怒火,对,不可原谅!
“我姓胡,市中派出所的民警,刚刚谁报的警?”
一位身穿民警制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过来,看着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的女人,例行公事一般问道:“是你么?”
“那个,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低音若泣,带着气若游丝的疲累游荡在走道之中。
众人闻声而去,却只看见露出一双通红眼睛的半个脑袋,挂满怯意地冒出潘夫人的肩头。
看清她模样的胡莱只觉得头顶天雷无数,叔叔?!一双眼角抽得已经根本无法平复,到后面,连嘴角都郁闷得不自主地扯了起来。
他也不过才二十出一个头,她,居然喊自己叔叔!她这么彪悍,怎么不喊一声爷爷来听听呢!
面对三双疑惑的眼睛,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那颗受了万点暴击的破碎心,冲手背咳了一声,才正声问道:“电话里,你说遇袭了?”
“对,我敲我家的门,把那个疯女人敲来了,谁知道她冲出来就用鞭子抽我。”微弱的声音中鼻音重重,带着哽咽。
“问题是,现在受伤的,好像是眼前这位夫人啊。”胡莱的目光很快掠过地上的女人,再次回到那半个脑袋上,只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疯子一样笨女人的伤,是她自己打的。我这一身伤,也是她弄的。”
似乎生怕他不相信,百里诺夕从喻凌身后缓缓走了出来,扶着楼道边上的墙体,一步一顿地走向胡莱右手边的白大褂。
原地站了片时,深呼吸后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又抬手指着左侧脸颊上的一条狭长的血痕,弱声解释道,“脊椎骨应该是断裂了……这脸上的是她弄的鞭伤。”
什么?!脊椎骨断裂!
她的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炸得喻凌脑袋一片空白,半晌后才猛然回神,惊呼一声,“夕夕!”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