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机,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目光追随着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十分钟,是她的极限了。
许宸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随时可能倒下的她。一分钟以前,他追上了她,刚刚伸出手准备扶住她,却被她拒绝了。正是因为与他过了几招,才使她的伤势进一步恶化。
败下阵的她仰着倔强的脸,凉薄地说了一句,“从此,两不相欠。”
眼瞅着她沿着墙体缓缓滑落,他刚刚迈脚向前,却被一位三轮车司机抢了先,没有任何询问,直接扶着她上了车。
是谁?!
他的短暂疑惑,让他彻底失了去了她的踪迹……
这里是陵埌,房屋数座,皆是青石之色,高度一致。安静的“村落”,毫无人烟,房屋四面环山,封闭无路的样子。
一间充满浓重药味的房间里,一个原始而高大的木桶中,药水占了八分,一位面色红得异常的女孩昏睡其中,青绿色的药汁不断冒着水泡,沸腾不止的样子。
木桶旁边支着一人高的药架上下六层,每层都放着六七种药材,不时走来一位男人,从其上拿起药材丢入桶中,再将手中的另一份药材放在药架上。
随后他就走出了房间,继续配置药材。她的伤势太严重,五脏俱焚,又受到强烈攻击,血肉已经超过了人体极限。
再晚些时候,恐怕连他都回天乏术了。
她多久没有受如此重的伤了?
这里,是她的避难所。
从来只有他们两人居住,女孩是若,男人是墨。
她已经离开多年,他却一直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而无趣的生活。药理只是他擅长之一,从来只为了救她于危难。
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有她的消息,却总是默默地关注着,没有参与半分。他一直在等待她联系自己,却又害怕,见一次,痛一次。
此刻是下午四点,陵埌并不似羲城清雨纷纷,而是独立特行的艳阳高照。这里从来没有四季之分,只有热情的酷暑与残忍的寒冬。
它的地理位置不为常人所知,仿若独处于一界空间,与世隔绝。
墨提着两桶刚刚熬制好的药汤走进来,看了一眼木桶中颜色已经浅然的药水,躬身拔掉木桶外的插栓,药水缓缓流出,迅速渗入泥土之中,无痕无息。
待木桶之中仅剩下药渣,他一把将若捞起,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于石床之上,转身去清理木桶底部。
十五分钟以后,第二桶药水已经准备妥当,水温合适,药香扑鼻。
“唔……”
一声轻吟。
桶子从墨的手中脱落,顾不得拾取,两步奔至床边,十指轻柔地端着她的脸,贴了贴前额,高烧未退啊。
“乖,都安排好了。”
床上的女孩眉头舒展,安然入睡的模样。他却很清楚,此刻的她正在忍受着烈火灼烧,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折磨。
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和衣抱入木桶之中,自己则抱着笔记本坐在药架旁,间隔一段时间就往药水中加入一些药材,更多的时候,他那修长的十指都在键盘上跳动,眉头紧锁……
正在等着百里诺夕回家吃饭的喻凌,突然收到她的信息,为了挑战赛,她必须独自在外几天,让她无需牵挂。
这不,连午餐也顾不上的她,直接杀到了百里硕睿的办公室。真不明白老头到底是如何治下的,从夕夕到第一中学开始,就找麻烦不断,而他居然默许了!
这次又被那帮子熊孩子逼迫得来什么挑战赛,还文武不限!如果夕夕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定然让所有参与者无法全身而退。
喻凌坐在门口沙发上,恨恨地看着在她身边不停为自己解释的老头,“她这几天不会来学校找堵。”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