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心翼翼的口吻,声音很低仿佛梦中的呓语以及那在黑夜中看不清楚的眼眸,纪夜垂头看躺在铁床的冬微,心想这小孩儿还是乐于助人派,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那肮脏的小巷子里人被一群混混揍得快不省人事了,那双盈盈发亮的眼睛,里面的倔强,坚持使得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帮了一把。而后无聊的消遣验证此人乃神人,不谙世事,不管是莽撞的创开厕所门的那次,还,是金豪那次,清明的双眼头含了些震惊。那时,就明白自己对这一无所知,纯洁得像白纸一样的人产生兴趣,却不是寻常猎手美人时的心情。
冥冥中似有天意,纪夜时常观察冬微的一举一动,不管是是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地做题,还是与同学偶尔的说笑,讲题,动辄脸红,一双眼睛不知往哪里放,就微垂下头,静静听别人说。很少生气,不管是谁有请求便能帮就帮。活脱脱的气质高洁,温文尔雅的小书生一个。但对谁都不错的温人,对自己就是一幅戒备样子。
纪夜很纳闷儿。今天居然主动询问,多半是这几次及时雨加的功德,纪夜心如明镜。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前期的铺垫是后期碉堡建立的必需,纪夜想了想嘴角翘起。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吧。”夜里的男声异常低沉。
“这样啊”
静谧了片刻,冬微又问“你真的小时候是在军队里长大的么?”里头有说不清的歆羡。
纪夜挑挑眉,顿了顿,才说“长大说不上,只是在那儿待过好几年。”心说问题还不少。
“哦”又静了片刻,冬微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跟别人做那些事,可是男生跟男生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有违纲常么?”话里的不假思索以及毫无疑问的天真使得纪夜在听到这话的第一瞬间就脑瘫了。
而话脱出口的冬微这才意识到,自己把长久抑郁在心中的话给说出来了,当下脸就僵了,都说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虽然纪夜确实流氓,不着调,可是自己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评判他呢,再说人家有钱有势,自己一小老百姓操什么心。于是立马遮掩道“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额,那个”激动得音调高了一个分贝,床上的樊纲砸吧了下嘴,冬微立马嘘声,不再言语了。
而被一个大耳瓜子扇得脑瘫了的纪夜愣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问住了同时还顺道贬低了自己,等想询问出此言的胆肥之人时,人家已经睡着了。
“……”我真的是男女不分下流有违纲常的流氓么?可自个儿家里就是这么三个老爷们儿组成的啊?
斗转星移间,已是朝升夕落,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晨间的军号声已嘹亮地响彻在基地的大小角落。
平日里仍旧裹着被窝的毛孩子们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了,三三两两,睡眼惺忪地往操场上走,出了早操才能吃早饭,而后才是训练。火红的办个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死寂的基地此时活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蠢作者需要支持~=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