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酉尘刚进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这风一过,他就闻到了石询身上草药的味道。
陆酉尘此刻才觉得不妥,石询是思瑶的客人,还是病人,自己确实是在不停的“失礼”、“胡闹”。
“公子……陆十公子。”
青河从门口进来,刚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奇怪,视线就被开着的窗户引去了,“哎呀公子,这是什么时候了,窗户还能一开一天么?您这回去要是再病重了,我吃不了兜着走呀。”
陆酉尘略退一步,轻轻搭了手,“家师让我来通知二位用晚饭。”
思瑶派的门人和青河走在前面,石询和陆酉尘并肩落后几步。饭厅在南边,走过去要一点时间,陆酉尘本来是想来通知完就直接起势越过去的,结果不知怎的就和石询一步步走起来了。
前面青河在东问西问,后面两个跟个哑巴似的只管走路。或许陆酉尘觉得这不是待客之道,便没话找话问石询有什么忌口。
话说出去半天没见回应,陆酉尘心想,这石询看着恭顺亲和,怎么这么小气,话也不回一句。
“我们家公子不挑食,只要做的好吃就行。”
“你说什么?”
陆酉尘停下来看石询,刚刚青河说话的时候他听见石询也说了话,只不过声音没有青河的高,一时没有听清楚。
石询看着陆酉尘微红的眼睛,伸手将陆酉尘被风吹乱的发带拂开,“我说,也许你说得对,方兄并没有死。”
陆酉尘定定地看着石询,呢喃了几次还是没说出口。石询像是知道陆酉尘要问什么,跟着又说一句,
“我之前去竹林,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可能方兄有什么苦衷,但他无论生死,一定希望贵派上下,能安稳顺遂。”
傍晚山上的风总是很大,把石询身上的药香味都散了。不过这温温吞吞的话却还绕着陆酉尘不肯散去。陆酉尘握了握手里的剑柄,他从接到这个消息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把剑放下,他不肯放下,就好像不肯放下方子钰,就好像是在时刻提防着,若有人敢对方子钰不敬,他就要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
青河他们已经没心没肺地走远了,丝毫没注意自己家主子还站在原地。陆酉尘试着说句谢谢,却发现有点哽咽,只好装作很酷地转身,疾步走开。
石询挑挑眉毛,不甚在意。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