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钱给她：“就想换换口味儿。”

回到店里，我爸还在家里睡得天昏地暗，自然是我先打扫一番，把该摆的摆好之后，坐在柜台里面开始吃早餐。

我举着油条盯了半天愣是没下口，长长直直的，这玩意儿……索性放一边，先把皮蛋粥吃了。

最后还是得把油条搞定，不然潮了就不好吃了。

“怕个鸟蛋！不就是一根油条么！”骂了一句，虎口一张啃下去，接近撕咬的程度，其实味儿还是很好的，又香又脆。

我爸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又要出外地一趟，不知道他是去哪儿倒腾，懒得问。

从早上耗到下午，我就在店里待了大半天，连午餐都是煮泡面吃的，眼看下午又饿了，正要撕开包装袋，张天豪的车就停在门口。

“小哥儿！”张天豪进门一瞧我手上的垃圾食品，忒嫌弃，“你就吃这玩意儿啊？”

“可不是么，没钱吃饭了都，能吃泡面已经算很好了。”

“嗨，早说么，打个电话给我请你吃好的。”张天豪一个电话就要拨出去，被我摁住。

“别，我现在什么也没帮得上，还吃你的，我良心不安懂不？”

“小哥儿，我就说你这人吧，大家都是哥们儿还跟我客气，看不起我还是怎地？”张天豪装出一脸的不爽，双眼里却是带笑意。

“哪儿敢啊……”我话还没说完，张天豪手机跟催命地响着。

张天豪一听，差点把手机摔了，扯着我胳膊说：“小哥儿！走！”

“怎么了？”我急匆匆地把东西收拾一下，一边关门一边问。

坐在车上，张天豪难得一脸正色：“佳明有状况，我这前脚一走后脚又出问题。”

赶到医院，甘佳明还在抢救室，他老婆站在门外等我俩，第一眼先看的就是我，我也看着她，她倒是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在我眼里觉得特别讽刺。

后来甘佳明出来了，人还陷入重度昏迷。医生说是甘佳明自己动手把氧气管拔了，摆明就是自杀，幸好护士发现得早，一条命算是从鬼门关里捡了回来。

我心里想着，现场没有目击证人，你说自杀就是自杀呢？虽说拖着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确实不容易，可是他还放心不下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呢。我隔着玻璃窗瞧着甘佳明，哥们儿，你别担心，你老婆也就那样的女人，给你戴绿帽估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再担心伤的也是自个儿的心啊。

张天豪告诉我，出事前护士去巡房，甘佳明在她手心写了“救命”这两个字，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唯有用这种方法跟护士求助。张天豪说完，眼神里全是隐忍，他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兄弟早点脱离苦海，可也没有权利终止他人的生命。

我能想象的到甘佳明使尽全身力气抬手在护士手掌心上颤颤巍巍地写着“救命”两个字的场景，他的痛苦没人帮他结束，还要提防着某些人的暗算。我们不帮他，还有谁帮？

可是高晓博说得对，因果报应，这是我们无法扭转的局面，一命抵一命，下到地府那一纸判书还能让他来世转个好胎，但是做人是不可能的了。

在利益和道理之间权衡，可我终究还是选择前者，不是我有多差钱，只是我这人容易心软，张天豪已经无可奈何。

我让阿涛载我去甘佳明的别墅，那女人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衣缓缓走下楼，每一步摇曳生姿，我就这么站在门边看着她走过来。

“我就知道你还会再来。”她主动牵起我的手，往楼上的卧室走。

把我推倒在大床上，她倒自己跨坐在我身上磨蹭，一双美目流光辗转，摄人心魄。

抚着她光滑紧致的大腿，我都快控制不了自己的大鸟，但还能声线清晰地说：“就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