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满意?”我问。
他倒是回答得快:“还不错,要是胸再大点就更完美了。”
得,狗改不了吃屎得毛病。
“说吧,怎么回事,多少天没见你人?”
他安静会儿,似是努力回忆之前的事,他拍拍额头说:“跟喝断片儿一样……”
我就笑了:“敢情你还是醉生梦死之后失足掉河里的?”
他做了个手势:“你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时间似乎是静止的,等待的过程令我有种难以言说的躁动,明明空气就是冷得。
“你刚才说什么?我掉河里?”过了良久他才接上我的话。
“何止啊,新闻直播呢!”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缓声说:“我去过冥界,真的,说了可能你不相信,别说你了连我自个儿也不相信。”他没什么逻辑地继续道,脑子缺氧没完全清醒还是怎么着,“我是被黄泉冲上来的。”
我一脸和蔼地对他说:“要不我陪你去看一下脑科或者精神科。”
“不是,你听我说。”人在什么时候回露出像他那样的表情,当别人不相信自己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当时是在六百公里外的邕州城,醒来之后发现我又回来了。”
可能别人不理解,听到会想一会儿冥界一会儿邕州城的,之前医生没给他做全身检查?但是我一听就懵了,六百多公里是什么概念,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啊,草,而且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的事去的。
“今天星期几?”他问我。
“星期一。”我记得是上周周一开始没能联系上他。
“星期一……我们是上周出发,你托我办的事第三天有眉目了,但也只是个猜测,我必须亲眼去看才知道,就想着反正也一路顺着往北上,带着俩助手就这么去,到了之后地方还特别难找,山旮旯,好不容易找着,想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当晚就出事。”
事情大概是这样:
我最后联系他的第三天,他和两个助手驱车前往邕州城,离开市区大概走三个多小时才找到老宅。当时见到宅子的时候确实兴奋,意识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第二老宅虽然地处偏僻,但还是有些人气。
老宅是坐落在偏僻的山脚,因为附近成为探险旅游区,驴友和游人渐多,偶尔有人寄宿在那,宅子有主还是无主,无人知晓,只有个负责打杂的老头。
南方的宅子和北方的不一样,南方降水多,斜屋顶利于排水,恰巧在北方的地界出现南方的重楼样式,整座楼以黑,灰,红三主色,老宅没有名字,白天大门敞开,夜里准时八点关门。飞檐上雕花,立瑞兽观四方,高大的深黑色木门,因为年代久远,铜质的叩门圈在门上有都浅浅的印子,横插的栓门杠,壁画栩栩如生,一楼挑高约莫七米,内部形似“回”字,中空,四周住人。
老宅古色古香,站在中庭往外看,暮色渐深,周围竟然萦绕着朦胧薄雾,山间水气易凝结,人置身在楼台烟雨中。
他们被安排在二楼,也就是说现代建筑大概三楼的位置,大家驱车赶路一天也累了,想早点休息,突然听到有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撕心裂肺,他走出去看,大伙儿面面相觑,今夜住这里的人并不多,不明所以,寻不到声音的音源,也只好回房。
正要躺下,他的助手走到他身边,附耳说:“这里有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