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他制止我的脚步。
我眯着眼仔细听着,终于将完整的曲调拼凑完成——他姥姥的,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如此耳熟,那不是我的手机铃声吗?
我草,手机竟然是在鬼庙里面。此时的心情真是跟烂泥似的,糟糕透了,整个人不由得一下子烦躁起来。
高晓博看着我,说:“你确定是你的手机铃声?”
“谁会用十九世纪老教堂的圣歌来当铃声?”那时候我脑抽换了这音乐,在公车上每次响我都特不好意思,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往这边看。
当初我为什么选这歌呢?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辨析度很高。
这下非进去不可了。我草,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门上的漆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浮雕却依旧清晰,不似一般的雕花,反而像室内工地放样,横平竖直。
高晓博站在门边,侧身单手推开不算沉重的木门,雨淋不到内部,但内部湿气极重,连中央突兀的棺材上都沉积着厚厚一层黑苔。
我盯着那黑色的棺木,一股寒意从脚趾头蔓延到了天灵盖,全身汗毛直接炸开了!
庙内阴森潮湿,可是却有丝丝冷风拂面,看来背后还有通风的地方。
手机铃声跟叫魂似的一直响,平时听着也不觉得有什么,换到此时的环境中比公鸡吊嗓子还难听,催命似的。
手机铃声停了便又响,估计是家人找不到我,给我打的电话。
高晓博从麻布袋里抓了把糯米给我,我拿出斗鬼那时候用的小型八卦镜,一步步往里走。
手机还在扯着命地响,整个鬼庙都是那该死的的音乐,充满欧洲特有的艺术曲调与死寂一般诡异万分的鬼庙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毫无契合感。
经过那副棺材之时,心里甭提多慌,看似平静的棺木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好不容易拿到手机,他娘的,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把它塞在鬼庙的凹壁里,打到他爹妈都认不出,不过还好没过分到放在棺材里。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老话是不会有错。
果然,从山缝里开始爬出几只尸蹩,随后像开闸泄洪似的钻出来,争前恐后,时间之短,我俩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它们包围,连门口都被堵住,只能来一个踩一个,后来数量实在太多,只能跳起来抓住挂在架梁上的黄幡,双脚离地,重心不稳地晃荡。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尸蹩,脑海里浮现昨夜的噩梦,一阵反胃。
“高晓博你有没有带火折子!丢下去,一路丢到门口!”尸蹩怕火不怕光,如今我们侵扰到了它们,它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目前这阵势是要我们的命,运气好不是遇到繁殖期,若不然它们会钻入生人的身体,继而将卵产在生人的体内,以生人的精血培育下一代,我和高晓博就真的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