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你好像不是高家人一样,别忘了我们都姓高,是同一个祖先。”
高晓博倒不应我,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吃他的东西。
奇怪的人。
想来七公也真不容易,竟然培养出一个法医,还是出国留学归来的年轻法医,真是为高家长脸,光耀门楣。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有没有喝高晓博大学酒的事儿?按时间来推算的话那时候我在哪儿呢,上课,放假,还是旅游?
不过在农村来说,人死之后还要被解刨是件特别不吉利的事,也不知道村里面怎么看待高晓博的职业。反正我倒没什么,法医嘛不也是为死者伸冤,查明真相?古有宋慈验尸断案,《洗冤录》我也看过,对于高晓博我还是有起码的尊重。
可那小子根本就不尊重我啊,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一直都是我做人的原则,但是高晓博动不动就会冒出一句特别让我想抽他的话,本是同根生,相近何太急呢。
不知何时我又睡过去,意识朦胧中觉得有些东西在不断触碰我,我睁开眼,睡眼惺忪,迷蒙中看到山洞的凹壁上不知何时多出了那么多脑袋!
全是腐烂的死人脑袋,长蛆了都,肥硕的蛆在眼洞里钻来钻去,有些还掉在地上,腥臭粘稠的尸蛆不断蠕动,越掉越多,一颗颗脑袋密密麻麻长在壁上,稀疏的头发黏在一起,尸蛆从这个头颅掉到下面的头颅上,缠绕在一起滚落在地上。
我草,什么情况?我躺在地上竟然动不了!
该死的尸蛆还是朝我这边蠕动,胃液翻涌我直想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混着尸液向前,向前……
高晓博!他娘的你又死哪儿了,到底是谁睡得跟死猪似的!我转头一看高晓博又不见人,他二大爷的,我破口大骂,忍不了了!
尸液随着尸蛆的带动,快要流到我躺的地方,浓烈呛鼻的腐烂气味直灌肺叶,我屏住呼吸,只怕没被尸蛆吃完,我都被熏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可是手脚不能动,全身跟鬼压床似的。
近了,更近了!
“高晓博!高晓博!高……唔……”完了,一切都完了,万念俱灰,尸液灌进了我嘴里,尸蛆也争先恐后着涌进我的口腔,鼻孔,啃咬我的眼皮和肌肤……
冰冷的液体灌进我的鼻子和嘴巴,呛进气管,我咳得肺都快炸,高晓博一脸关切的神色,拍我的脸:“清醒了?”
我一抹脸上冷汗和清水的混合物,脑子才逐渐清醒,可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心里慌得很,只因梦境太真实。
还好只是个梦。
高晓博扶起我,喂我喝了几口水,看我脸色缓和后才问:“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