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高晓博扯我胳膊,他是怕我再出什么岔子。
“手机。我手机不见了。”
“借你手机给我打电话,我看掉哪儿。”我转头看向锁住看鬼群法阵,会不会是掉那里了?
高晓博似乎是看出我要做什么,手上用力,疼得我龇牙咧嘴:“有什么明天再找,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那意思就是你这个傻逼再过去把法阵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得得得……”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听到我那么说他手劲儿才松了点。“打道回府,都累成狗。”
这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爷爷,我错了。”
爷爷一拍桌子:“住嘴!”
“……”我只好瘪嘴收声。
“翅膀硬了啊?有本事了?会收鬼牛轰轰,看看你们现在成什么样子!”坐在正堂太师椅上的爷爷怒目呵斥,丝毫不留情面。
“二哥,小孩不懂事,也多亏他们把鬼拦在村外拖延时间,就当是将功补过吧!”七公见此说道。
“老七说得对,孩子的事先放下,老九的魂还没见回来,只怕时间拖得愈久愈难回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叔公帮说话。
爷爷叹气:“老九这次大劫,是命中定数,挨得了挨不了,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烧水,让他俩好好洗洗。”
将袖子水烧好倒进大木桶中,我和高晓博各一人一桶泡着。
拿热毛巾盖在脸上,水汽微醺。坐在木桶里全身放松,说不出顺畅。
“喂。”我懒洋洋地叫了声。
一片安静。
“高晓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改口。
“说。”
“你没事吧?”他身上的伤真不是一般的多,幸好没有伤及内脏。
没想到他直接说:“比你好。”
“得,当我没问。”关心他还不要呢,自个儿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上了药,两人在祠堂里罚跪,天亮才能起来。
跪半个小时就不行,身上毕竟是带伤的。
蹑手蹑脚把门掩上,直接坐在蒲团上,牵扯到胸膛的肌肉,疼得我闭气,呼吸只会令疼痛加剧。
高晓博依旧好毅力地跪着。
我盘腿而坐,手托腮,微黄的灯光让我恍惚,昏昏欲睡。
高晓博没说我,他也管不了,任我这般无赖懒散。
反正只要不让祠堂里的香火红烛灭了就行,老祖宗应该不会怪罪。但是那高高挂着的塔香有点难度,有些快要烧完。
迷迷糊糊中不知事了。
头一点,醒了,也不知我睡了多久,眼神迷蒙中看到高晓博还跪着。
要不要那么拼,等天亮了我看你站不站得起来。
我也不好意思再睡,可我就是不跪。百般无聊打量着祠堂,最后目光落在高晓博身上。
换了身衣服,脸上挂彩不少,嘴角的淤青明显……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同。
噢,眼镜没了,不是四眼田鸡了,哈哈哈哈……
“笑什么。”高晓博突然发话。
“抱歉没忍住。”草,暗骂自己笑点低,“你眼镜呢?”
他从怀里掏出眼镜,我手快抢过来戴上,啐他一口:“你有病啊!没近视带毛线的平光镜!”
升高逼格扮斯文呢?
高晓博估计是看我表情夸张,笑而不语。
嘿哟,这小子还会笑?有我一半帅气。我转念一想——不会是笑我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