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那股扑鼻的清香。
一股睡意泛向全身,他的眼皮有些沉了。
他要睡去了吗?
他强撑着眼皮,想再看看眼前模糊的人影。
这还是梦吗?
如果是梦,请再最后唤一声他的名字吧。
再唤一次。
女子此时仿佛和他心意相通一般,轻声低语:“晚安,我的小阿一。”
晚安。
萧文漪顺从身体的感觉阖上了眼睛,意识渐沉。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天地间已经有了一丝青蒙蒙的光亮。
萧文漪睁开双目,猛地翻身坐起,环视了一圈确定是自己家宅后松了口气。
昨夜……果然是做梦吗?
应该是的,那个劳什子二皇女破天荒的来找他谈话,他这才会做梦梦见她。
对,是这样的。
应该……是这样的吧。
萧文漪此时也不敢肯定,梦里她的手和眼眸,实在……
实在太温柔了。
是梦,是梦。
他不断呢喃着,右手掩上双目,迫使自己闭上眼冷静。
常年舞刀弄枪,他的手不似寻常男子那样红润,而是有些粗糙,手心和虎口都磨出了几个的细茧。
他下意识又想起梦中的那只手,温柔细腻,抚着他的身体,给他带来无尽的暖意。
不对!
那是梦!
那只能是梦!
否则他怎么可能附到狗的身上,还被她抱在怀里!
对,世界上怎么会有乱力鬼神之事。
常年行兵打仗,独立惯的他,不允许自己有那种眷念的心思。
他不论从前或者以后,都只会是一个人,想着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呢。
想定,他起身穿衣,为早朝做着准备。
走到衣柜前,他缓缓打开柜门,突然瞥到柜子内角落的小木盒。
他想起昨夜的梦,眉宇一蹙,拿起木盒将他敞开,露出放在里头的黄色腰带。
他记得,那个奶爹说腰带上会有名字。
那时候的他因为心中笃定是太女殿下,就再未细细打量。
萧文漪给屋子点上灯,在琉璃灯前一点一点的寻找上面的名字。
终于,他在腰带右边角的内里看到了一个字。
裳。
那么,昨夜果然不是梦。
可他为何无缘无故地会附到狗的身上,其中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他打开房门,唤了声,“天赐。”
一个侍仆闻声跑了过来,应了声,“将军。”
“你去给我查查,昨日万俟凰裳一天都在做什么,是不是养了什么宠物,特别是狗。”
天赐不明白将军为何突然对二皇女上心,甚至还关心人家是否养了宠物,但还是恭敬地应下,
“是。”转身安排人打探。
萧文漪望着天赐离去的背影,眉头紧拧,嘴中低低念着一个名字。
“万俟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