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蔡老大夫出声阻止,却不知道说什么,“喝慢点,对身体不好。”末了说了这么句啼笑皆非的话。
佳宁嗤之,斥道:“你这老头,喝酒就喝酒,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一问倒显得蔡老大夫小家子气了。
蔡老大夫大腿一拍,是了,喝酒就喝酒,哪来那么多废话。蔡老大夫端起酒碗,咪了一口,虎目大瞪:“好酒!”他拍桌而起,“好酒啊好酒!”他边赞叹,边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再来一碗。”蔡老大夫豪气的将酒碗递到佳宁面前。
佳宁笑了笑,去拿酒坛,只是刚刚喝了太多,又喝得太猛,她不胜酒力,有些醉了,刚拿起酒坛一个不稳就要摔到地上,还好若兰眼疾手快接住了。
若兰顺势拿起酒坛去温酒,给蔡老大夫斟满。
“丫头,你这是什么酒呀?”蔡老大夫喝得痛快。
他是酒痴,一辈子自觉喝过不少好酒,这么好的酒却是没喝过。
“女儿红听说过没。”佳宁单手撑在桌上,脸颊微红,眼神迷离,应着这句女儿红不知要醉死多少人。
好在蔡老大夫年纪大了,早过了年少痴狂的阶段,佳宁的绝色在他眼里还没不及碗里的酒水有吸引力。
“女儿红?”自然是听说过的,大安有习俗,女儿出生时家里会埋下一坛好酒在地下,在女儿出嫁时作为贺礼一起带到夫家。
“这是你的女儿红?”蔡老大夫有些惊讶,女儿红这种东西所包含的意义大于酒本身,喝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要拿什么去还呢?
“怎么可能。”佳宁嗤笑。
女儿红这种东西宋家后院埋了几百坛,是她的也不是她的,是宋家所有姑娘的,没有特定那坛是哪个的,早已失去了女儿红本身的意义。
这坛酒是佳宁花重金收购来的,要是换做以前太平年间“女儿红”代表父母对女儿的爱意,一般人家是不会轻易卖出的,不过现在灾情连连,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一坛酒换得一户人家几个月的过活,还是有不少人肯换的。
这些酒虽不抵埋在宋家后院的那些酒原料好,却饱含着女儿们的父母对女儿们深深的爱意,是埋藏在宋家的那些冷冰冰的酒抵不了的。
“是我花高价买来的。”佳宁如实说。
“哦?”蔡老大夫颇感意外,“为什么,难不成就为了讨好我这个倔老头子?”
佳宁斜眼瞧去,露出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你就这么想学医?”蔡老大夫问。
“说好的,今天只喝酒,不谈其他。”佳宁反倒拿起乔来了。
“对,只喝酒,不谈其他。”蔡老大夫是没有收佳宁为徒打算的,几十年来有不少人想拜他为师,其中不乏天资聪颖的,他都没动过收徒的心思,又怎会因佳宁这一坛酒改变了心思。问这话不过是为了打消佳宁学医的念头,在蔡老大夫看来佳宁想学医不过是一时兴起,有钱人家的小姐闲时无聊想找点事做,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