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意悠然一笑,“闲着没事和那群牛鼻子抢抢生意也是挺有意思的。”
“噫——你的娱乐方式很丰富嘛。”她好像嗅到了JQ的味道。
即便是长年阳光明媚的万花谷,在三星望月这样的高处还是气温低冷,柳乐涵的道姑只穿着一套单薄的怀雪,还处处漏风,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高处不胜寒啊。
阳光再和煦的地方也是一样。
沈画意的衣袖被风鼓起,倏然眼前墨色流过,柳乐涵被他宽大的袖沿护着往崖下堕去,引得她死命抓着沈画意的腰带发出一串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下次要飞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本恐高症真的疯狂害怕啊啊啊啊啊!还有你的轻功靠不靠谱啊啊啊啊!”
虽然游戏人物摔死了还能复活,但她并没有英勇到想拿自己做一次实验来验证自己能不能摔死。
沈画意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更加恶劣,“抱紧点就不会掉下去了啊。”
“……你能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吗?”
沈画意突然低头往她脸上扫了一眼,喉结动了动,“你换个地方抓。”
柳乐涵不明所以,“啊?”
“……裤子要掉了。”
“……哦。”柳乐涵试着把手往上挪了挪,放过他的腰带,浑身上下一颤一颤的,憋笑憋得辛苦至极。
她好想笑。但是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笑。
所以她忍得快要爆炸了。
不能怪她憋笑。实在是因为半空中突然落下一条裤子的情景简直宇宙爆炸滑稽。
沈画意被她抖得火大,“我要把你扔下去了!”
“噗哈哈哈哈……小气鬼!”
好容易把笑意压下去,柳乐涵忽地想起什么,“不对哦,沈画意!”
“什么不对?”
“我进游戏之前我们不是在下棋么?”
“怎么了?”
“最后一步棋是我赢了吧?”她有些怀疑地问他。
沈画意苦笑:“你这种事情上记性倒是好……”
“你竟然因为这种事情就把我诓进游戏……”
真是没谁了……
没等她想明白要如何清算这差点被他赖掉的最后一步棋,一根粗大的枝桠就以彗星撞地球般令人惊惧的速度直逼面门。
“妈耶!”柳乐涵像只受惊的鸵鸟一样往他怀里拱了拱,埋在沈画意胸口的声音闷闷传来,“你能不能挑障碍少的地方飞……”
“栽这么多树的是GWW,也赖我飞不好?”
沈画意将她往一根粗枝上一放,此处目之下视风景独好。
鸟鸣鹿啼不绝于耳,此刻乌云已经散去,阳光穿透雾霭重新洒落在这片仿若仙土的大地之上,花海中依旧有孩童嬉笑。
未等柳乐涵整理好被风吹得凌乱的衣衫,一道寒光便擦着她耳际斩断发丝平抽而过,柳乐涵本能地瑶台枕鹤,侧身一闪,却猛地一脚踩空,顿时头重脚轻地直直往地面栽去。
这熟悉的自由落体运动……
柳乐涵苦笑着闭上眼睛。
到底还是要亲身验证一回能不能原地复活啊。
御剑者似乎也没想到会伤及无辜,当即使剑迂回回到身边,飞身前去救人。
耳边的空气被利器划开,仿佛兵器相交一样发出“锃——”一声刺耳嗡鸣,御剑者冷哼,眼看伸手就能触及到柳乐涵的背部,却被沈画意半路截住带入怀中,稳稳落地之时带着嘲讽笑意,“不劳道友。”
老道收剑半退,怒形于色。
这人轻功一向高于他,他怎么忘了。
柳乐涵晕晕乎乎地被沈画意救下来,见他与那老道横眉冷对,却皮笑肉不笑地将她往旁边一带,“你先回去吧,我有位老朋友来我这找乐子了。”
哦豁!还有加场表演!这趟没白来!
柳乐涵自动把“老朋友”在心里翻译成“老基友”三字,悄声贴耳问:“原来你喜欢年上?”
沈画意:“???我看起来很受??”
柳乐涵换了个措辞:“那你喜欢年下?”
沈画意不耐烦地抚了抚手中笛,“滚吧。”
柳乐涵哪里会滚,她饶有兴趣地蹲在树底下看热闹,那老道见她终于闪开了便不再客气,提着剑就上前招呼。
沈画意轻巧躲开且偷了他几招,那白胡子老道就大骂他招数猥琐,丝毫没有纯阳弟子的做派。
什么什么?她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什么纯阳弟子?
沈画意漾开浅笑,眼中却寒意森森,“正派又有何用,正派守得住身边人?”
白胡子老道更加气愤,简直就是跳着脚骂:“你这宵小!你猥琐你守住了?!”
没守住谁?这两个人看着不像基友,倒像情敌。
既有情敌,那就肯定要有一个“情”才对。
“情”是谁?
柳乐涵悄无声息地抠了抠地,连根拔出一颗紫阳花,又当作无事发生地把花塞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及无辜的。
心中默默道歉,手底下却根本不受控制地又连根拔起一颗蒲公英。
啊,她要精分了,要波动了,要跳山山了,要嘤嘤嘤了。
控制你自己!不能因为屁大点事就黑化!她默默对自己说。
但是一想到“情”这么个存在,柳乐涵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她一肚子疑问快堆得爆炸了,便弱弱地喊了一声:“那个……你们能不能先停一停……”
沈画意冲她这边一撩袖子,“你不用写作业???”
她就马上人事不省地被系统扔出去了。
重新回到电脑前的时候,屏幕上只剩一行“您已和服务器断开连接”。
“……”太过分了。
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