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娘, 别打, 别打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祁佑抱头鼠窜, 总算逮到机会完整说完一句话,
祁母狐疑的放下了手, “真的?”
“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呢。”祁佑点头如捣蒜,那怂样儿让别人看见,还不得惊瞪出眼珠子。
祁母抿抿嘴, 抬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语气还是不怎么好, “行,那你好好解释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祁佑摸了根小凳坐下, 不自在的清咳了几声,“那个,我就是觉得苗儿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放现代,才刚读大学的年纪呢。
祁母冷笑一声,“这借口你都用了好几年,你不腻我都听腻了。”
祁佑:…………
祁母也懒得跟他掰扯, 单刀直入, “说吧,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瞧不上苗儿。”
“没有。”天地良心, 这几年他忙的跟什么似的,别说女子了,连只母鸡,他都没多看几眼。
祁母不太信。
祁佑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他过得跟和尚也没差了,为什么不信他。
祁母把不准儿子的态度,心思一转,有了个计划,故意诈他,“这样吧。虽说你跟苗儿是未婚夫妻,可是没有拜过天地,山上的人也都知道苗儿是个清白之身。”
祁佑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祁母:“娘出面做坏人,把苗儿嫁了,以后你就娶你想娶的,皆大欢喜。”
欢喜个屁!
祁佑差点没爆粗,这什么馊主意啊。
“不行。”他一口回绝了。
祁母语重心长,“佑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了。别人在你这个年纪早当爹了。”
屁,他山上好多二十五六还没娶媳妇儿的呢。
祁母一看他表情就来气,气的又捶了他一下,“你就作吧。也就仗着苗儿喜欢你,天天守着你,你要再这么耗下去,迟早把苗儿对你的那颗心给耗没了。”
祁母哼了一声,把儿子赶出了屋。
祁佑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突然,脚下踩到什么东西,祁佑挪开脚,躬身捡起来,脸色微变。
…………
最近一段时间,祁佑变忙了,总是频繁下山进城,每次神神秘秘的拖回来一堆东西。
而往常总喜欢跟在祁佑身后的苗儿也不再上前去,两个人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愣是凑不到一起去。
最开始没人觉得什么,直到某天饭桌上,祁佑不知道跟小柱子在说什么,突然夹了一块排骨递到苗儿嘴边,所有人都以为苗儿会接受,出人意料,苗儿淡淡笑笑,然后拒绝了。
祁佑愣了愣,自然的拐了一个弯,自己把排骨吃了。
这个时候众人还没发现问题就真的蠢了。
只是当事人没有点明,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随意开口。
苗儿每天若无其事的过着,似乎与以前没什么两样,见谁都是微微浅笑,平易近人。
翻了年,万物回春,祁母拖着苗儿出去挖野菜。
“以前佑儿就喜欢吃你包的荠菜饺子,现在时节刚好,我们可以多挖点。”祁母挽着苗儿的手边走边兴致勃勃道。
苗儿轻轻应了声,就不再多言。
祁母却扭头看她,“苗儿,你最近沉闷了许多,是不是有心事啊,可以跟我说啊。”
苗儿摇了摇头,“现在的日子这么好,吃饱穿暖,我哪里还有心事。”
祁母看出她不愿说,也不再强求。
因为应祁佑的要求,山上几乎都被改成了梯田,所以要挖荠菜还得仔细找找,不知不觉祁母和苗儿两人就走到了一个背风坡,这里荠菜多,两人就蹲下来,仔细的挖。
“哎,你们看眼下又过了一个年头,公子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什么动静?难道公子又想出什么营生了?不过公子是真的好厉害,这些年做出来的决断就没有错的。”
“这几年山上又收纳了不少人,都是其他地方听说咱们梅山日子好过过来投奔的,上次我偶然听到,听说现在咱们山上都有五千人了。”
“不能吧,这两年没灾没难的,哪那么多流民来投奔。再说了,本地人有家室的,谁又愿意来山上。”
“我的好姐姐哟,你真是在山上待久了,真以为外面也跟山上一般是个大福窝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女人指了个方向,压低了声音,“就是那个地方,前几年发大水,死了不少人,官府没有好好治理,现在那边瘟疫闹的厉害呢,但凡有点本事的都逃出来了。这家都没了,金城人又不像公子是个活菩萨,自然可不得来投奔公子吗,我看啊,今年这人数还要再往上涨涨。”
“啊,再来人,这山上还住得下嘛?”
“当然住得下了,那山那么大呢,好几座山头呢。”
祁母和苗儿在背风坡听到这些,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二人野菜也挖了一篮子,刚准备起身走人。一道尖利的女声突兀的响起。
“谁跟你们说这个了。”女声带着强烈的不满。
“那你想说什么?”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