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不想知道啊?”祈澄像个调皮的小孩儿,故意吊着杨老的胃口,引起好奇心。
紧接着道:“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杨老,我打听到碎心锁石的下落了,在边境一带,几户人家以为是碎石,用来垫了床脚。”
杨老几十年前刚开始接触到文物修复这个职业,那时候新中国这项技术并不成熟,也没有相关的基础,所有的路子都是沿着前人的路走。
大批科学家、文物修复专家奔赴祖国西北地带,干旱缺水,环境艰苦的条件下,杨教授和他师傅那批团队日以继夜、辛勤工作,终于发现了碎心锁石的下落。
但由于后期的技术分析不到位,团队在一场事故中各奔东西,保存下来的碎心锁石不见了踪迹,为此,杨老一直自责,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恢复碎心锁石的全貌。
这几年来,祈澄了解到杨老的夙愿,也是联系各种刊物与朋友打听下落,就在几个月前,她收到了一份刊物的私稿,指出了碎心锁石的所在地。
她没第一时间告诉杨教授,也是为了在祝寿当天送给杨老最大的惊喜。
杨教授喜笑颜开,连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对文物修复师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完成了自己最初的初心与坚持。
裴予宴收拾着碗筷,带着粉色围裙的模样很是滑稽,防止自己听错又问了祈澄一遍:“碎心锁石?”
她抿着嘴偷笑,正经道:“是碎心锁石,怎么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爷爷是做珠宝生意起家的,我虽然不经商,对珠宝一类了解甚少。可也听我爷爷和家族长辈说过碎心锁石在珠宝里是一种极为珍贵少有的材料,就连目前也没有任何一家珠宝店寻觅到这一主要配料。”
的确如此,碎心锁石因此名贵程度被誉为“玉中之麒麟”,不加雕琢,天然通体通透明亮,几乎不含杂质。可是在建国初期,部分商家为了利益大肆开挖为数不多的碎心锁石,致使后来的勘探者无人觅得踪迹,失望而归。
“对于正当的文物修复者来说,它的存在即是惊喜,虽然我还没有过去实勘,向往之情却并不因此而减少。但双刃剑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对于部分唯利是图的商家而言,偌大的商机又会带来新一轮资源的争强乃至市场的快速变更。”祈澄说的头头是道,理论与逻辑分析都用上了。
裴予宴低着声音道:“祈老师放心,我们家应该是正经商家,不会走那些勾当。”
“那就再好不过了,还请裴先生认真洗碗,那一只碗没洗干净。”祈澄看着分心的裴予宴别扭地带着小一号的粉色围裙,违和感,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了。
大哥轻轻飘过,几根猫毛抖落在裴予宴放在一旁的拿铁咖啡里,白色在褐色中尤其突出,虽然极力维护自己好脾气的形象,裴予宴也忍无可忍地捉起乱窜的大哥,一字一顿道:“再掉毛,你可能要睡在外面喝西北风了。”
大哥厌仄仄地晃动者尾巴,审时度势地跑到祈澄脚边,黏着她的脚不撒开,前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反转。
想必也是目睹了刚才的过程,明确现在家中地位最高的人,心里有了点数,连抱大腿都得心应手了起来。
祈澄给它顺了顺毛,眼神温柔,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口吻说道:“真乖,不像某些人连碗也洗不干净,说不定真的要喝西北风哦。”
裴予宴对这波操作惊到手抖,拿着的一个碗顺势掉落在地,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脆响。
他觉得自己最近绝对与这些易碎品有仇,尴尬地说了句:“咳咳…没事,这是碎碎平安。”
帮着收拾了碎片,祈澄揉了揉太阳穴,又忙着祈澈的事情,“你好,我是祈澈的班主任。你是她姐姐吗?”
“是的,我们上次在学校见过的。”她手心捏了把汗,不会这小子又闯了什么祸吧?
“是这样的,目前有个紧急情况要通知你,祈澄从中午十二点出校门,到现在上课还没回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她捏紧了耳边的手机,心情不自觉沉重下来,缓缓回复道:“不会吧,一般这个点他不会回家的。”
怕是这孩子有自己的单独计划没告诉她,祈澄不死心地继续问道:“是只有他一个人吗?学校里还有没有其他同学今天有这样的情况?”
“我已经联系过其他班上的班主任了,除了请病假的,其他同学全部到齐了。”
祈澈虽然调皮,但回不回家之前都会跟她有个报备,况且他一向在学校食堂吃饭,就算一个人去朋友家,也不会玩得忘记了上课时间,到现在还处于无故旷课的状态。祈澄马上拨打母亲给他刚配上的学生手机,现在已经关机了,没法锁定具体地点。
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裴予宴停下手上的动作,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祈澈出了什么事儿?”
“我弟弟,祈澈,他不见了…”祈澄从嘴里艰难地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回应着,脑子顿时开始发懵,如果祈澈不在学校,没有回家,他还能去哪儿?